第25章 破局

诸葛鱼坐在沙发上，喝尽了杯中酒，也没有说话与起身的动力。她呆呆得看着窗外， 努力不想感知到段叔的存在。

段叔的话大概率是真假参半，她该怎么在一团乱麻里理出真相？段叔的话让她现在觉得自己的梦也可能是有人做了手脚。她眼前浮现出和上官弋对坐讨论的日子，如果有上官弋在……在这里，段叔想要模糊自己的记忆，可能不会给自己记录回忆的机会。她在走之前把所有重要的记录重温了一遍，但三天后，如果没有记录，她便只会记得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两个月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她现在不敢想象。

“怎么，你平时在上官弋家也是这样的吗？”段叔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诸葛鱼稍微把头向着他的方向转了转，不过还是没有对视：“有时。”

“好啊，那我等你。”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诸葛鱼更乱了。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不会真是想和自己谈恋爱吧？她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将近中午，段叔起身到厨房做饭，过了一会来叫诸葛鱼：“鱼儿，来吃饭了。”

诸葛鱼发现段叔做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吃进嘴里，却觉得不是滋味：“那个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喝酒吗，还是你囚禁我的时候你经常做饭给我吃呀？”

段叔一直看着她，还没有动筷子，他回答道：“在发生那件事之前我们经常一起喝酒，那段时间我也经常给你做饭，都是在这个房子里。”

“我为什么会经常和你一起喝酒？我是怎么通过段汐认识你的？”

“你们是大学同学，他带你来找我，说你需要一些资金。我们从资金为题聊了起来，聊得很深，之后就成了酒友，你大概把我当成忘年交，作为一个倾诉的对象。”

“但是你把我当暧昧对象？”

“可以这么说吧。”

“那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那次酒后是你蓄谋已久的？”

段叔没有回答，在诸葛鱼看来，那便是肯定的答复，她没有等下去，而是接着问：“那段汐呢，他应该喜欢我吧，我们的见面是瞒着他的吗？”

“是，后来，我们的见面基本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至于段汐和你的关系进展，我并不了解。”

“那段姨呢，她是你的傀儡吗？”诸葛鱼说出后便觉得不妥，单从印象来说，段姨与“傀儡”二字丝毫不沾边。

“我说过，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我满足她的物质需求，她对我言听计从，不至于是傀儡。”

“好，我姑且信你。为什么说我不是好人？”

段叔从餐桌对面伸出一只手，托住诸葛鱼的下巴，咧开嘴角，说：“你觉得，你自己是好人吗？”

诸葛鱼将头扭开：“是，为什么不是。”

“这样说吧，你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会单独和我喝酒，为什么和我发生关系，你想想你正常的分寸感。”

诸葛鱼皱了皱眉头，习惯性地咬自己的嘴唇，这些也确实是她想不通的问题。她随便扒拉了两口饭，重新瘫回沙发上。她觉得自己好累，头晕乎乎的，便睡了过去。

梦里，诸葛鱼周围一片漆黑，但她看到前方有一片金红色的光芒。她慢慢地靠近那片光芒，发现是带着血的金龙簪，梦里的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伸手握住簪子。在那一刻，梦境霎时间一片光明。

诸葛鱼惊醒，发现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蜷缩的身体上多了一条毛毯。

“醒了？”段叔就坐在旁边。

“嗯，”诸葛鱼坐起来，头发散落，有些乱，她拿手顺了顺头发，笑着靠近段叔，“你这有没有簪子？”

段叔浑身一震，诸葛鱼知道自己猜对了。梦中，自己拿着金龙簪，明显带有杀意，梦境由暗变明时，她豁然开朗，自己的簪子为什么是尖的，她是如何从段叔手中逃出的，为何段叔对她有所忌惮。再回顾之前的梦，自己的头发一直是用金龙簪盘着的。

“怎么，害怕了？”诸葛鱼握起拳头，对着他的心脏做了突刺的动作。

段叔深深叹了一口气，抓住诸葛鱼的手：“原来，你的记忆是通过梦境获得的。”

诸葛鱼努力挣扎，却无法把手挣脱出来，反而另一只手也被死死抓住：“你放开，逼急了，我可是会把你杀了的。”

“如果我怕的话，我就不会单独邀请你过来。而且，今天，你没有带那个东西。”

“我只知道，生理反应骗不了人。想杀你，我用什么都可以。现在，我要再问你几个问题。”

“好，你问，坐我怀里问。”段叔似乎觉得自己留不住诸葛鱼，想利用这最后的机会。

“在那个世界，你说的实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