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牧如此荒唐的处理下,反而缓和了两国关系?
其中道理,的确令人费解。
不仅如此,在东宫清闲的赵牧,还收到了从养心殿送来的一张嘉奖圣旨,虽然只是一封口头嘉奖的圣旨,却足以用
来堵住满朝文武的嘴,原本闹哄哄的朝堂之上这下彻底没了议论声,还有不少先前骂的最凶的人,反而开始钦佩起赵牧来了,顶着如此大的压力面对外使,却还能这般游刃有余,不卑不亢实在是尽显大周风范。
有几家欢喜就有几家愁,赵牧这里风头尽出,然而四皇子的那间宫邸里可就是另外一副景象了,赵志山已然是气急败坏到了顶点,随手抄起什么就摔什么,口中大骂着凭什么,搞得宫邸里一片狼藉,趴在地上的宫女杂役们完全不敢抬头出声,只有将头狠狠埋在地上浑身发抖,祈祷着四殿下能够尽快消气。
今日阳光熹微,是个好天气。
赵牧起的早,草草吃过早膳时候,便站在院外的池塘旁狠狠伸了伸懒腰。
他笑道:“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气啊,可惜……可惜这么好的天气却即将充满血腥气!可惜了这个好天气。”
在即将发生惨案的情况下,竟然有人不是可惜几条人命,反而是去可惜一个好天气,也算是一个怪人了。
“殿下要出去?”柳白韵抱着几件刚刚洗好的衣物走了出来,边晒晾边问道。
赵牧笑嘻嘻道:“去一趟太府寺,去拜访拜访大司农大人。”
柳白韵低着脸,俏脸微红,轻声道:“殿下早去早回,臣妾晚上在家做好饭菜等你。”
赵牧破天荒点头笑道:“一定会赶在饭菜凉之前,回宫。”
柳白韵轻声嗯了一声,“我等殿下。”
赵牧背过身,望着天穹喃喃道:“袁山涣啊袁山涣,本宫就和你豪赌一把,就赌一赌你是否会在意自己的儿子,是否会一命换一命!若是本宫输了,我认栽,若是你输了嘛……不过就是当了一辈子的清官,临了会被史官们戳几下脊梁骨,骂几句晚年不保而已。”
这一日,大理寺的执事出动了将近一百人,空前盛大。
不仅如此,就连赵牧的东宫三百护卫也是倾巢出动。
赵牧走后,柳白韵换上了一身洁白素衣,跪在了一尊佛像之下,手持一串佛珠,口中讼念着从报国寺求来的祈福经文,乞求着殿下能够平安归来。
她不傻,宫廷守卫倾巢出动,就连大理寺都出动了如此大的阵仗,由此可见赵牧此行绝不是什么公事公办。
吏部尚书袁山涣可不是当年的礼部尚书可以媲美的,更何况两者在李甫眼中的地位,更是天壤之别。
若是袁山涣这个老匹夫为儿子突然狗急跳墙,还真说不定会让赵牧栽上一个大跟头。
………
太府寺不愧是掌管天下银钱财帛的地方,就连宫殿装潢都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宫殿金碧辉煌的程度都可以媲美皇后的后宫了。
太府寺的大殿之上,有一个眼神阴鹫的少年,正指着下面的官员破口大骂。
“废物!一群废物,就这么点小事你们都搞不定?!”
“那陈家的女子而已,你们都不能给本司农抢来!”
“还有,本官说了,新印发的钱币必须要先流入市场后再回流到我的府上,是哪个傻蛋,将刚刚印发的钱币就直接抬到了我府上?是想让我早点死吗?真的是一群废物!”
殿下跪着的一名官员,颤颤巍巍道:“司农大人,那陈家在朝中有点势力,好像是与某位御史大人有些交情,如果强行抢过来的话,下官怕对大人不利,毕竟御史台的那帮家伙确实难缠,要是在陛下面前煽风点火几句,莫说是大人,就连令尊……都要受些牵连啊!”
没成想这位司农大人听后更是勃然大怒,他三步并做两步冲下了台阶,直接一脚踹翻了刚刚说话官员,咆哮
道:“我看谁敢!天底下谁不知道本司农的爹正是那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难道他们想和我爹作对吗?”
此言一出,场下无人敢在出声。
这位令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司农大人,正是袁山涣的独子袁抚。
虽然是袁山涣的独子,不过两人相传关系一向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如仇人一般,除非不见面,否则只要两人一碰头就绝对避免不了一场大吵,说不定还会因此大打出手。
听闻去年的年关,袁抚好不容易愿意低头,提上了两壶好酒回家过除夕,欲破掉二人的冰点,到最好却因为一两句话的原因,二人竟在除夕的夜晚大打出手,袁山涣更是直接将袁抚轰出了家门,并且声称永远不准再进家门。
原因竟然是这个没出息的儿子,竟然胆大包天,打起了赵牧那未过门的妃子姜薇的主意,气得袁山涣差点晕厥过去,指着袁抚的鼻子大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还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觊觎将来的太子妃,就凭这一点,就足够你在皇帝面前掉一万次脑袋了!”
袁抚却不以为然,说既然大家都嫌弃姜家,嫌弃那个南北双壁之一的南壁大才女姜薇,他袁抚不嫌弃,他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笑道:“爹,我看得出来,这场联姻无非就是四皇子用来恶心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