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湖游

而他身后的船夫听到“许大夫”三个字却像猫见了耗子一样，船也不划了，一个箭步上前抓住许仙的双肩：“许大夫？你是许大夫！我老婆老是说自己头晕，许大夫，你无论如何今天必须去我家一趟！”说着就要把许仙推进船舱里。

又来？

小白眉头一皱，左手置于身后，两指一并，一道白色的法力射向船夫。

船夫只觉得被一只无形的手提起，然后扔进了湖中。

“救命啊许大夫！救命啊！”船夫在湖水里扑腾着。

“船夫大叔！”许仙拿着一根麻绳，正要抛给船夫。

却见船夫“咦”了一声，直接从湖里站了起来，那湖水才刚刚没过他的腰间。

船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嘿，许大夫，我家那……”

船夫还没说完，挂在他身上的水草像蛇一样缠上了他的嘴，无论他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小官人。”许仙回头，只见姑娘轻笑，“终于无人打扰了。”

“我们姐妹俩初来杭州，今夜良宵美景，小官人可否领我们游玩下西湖？”小白道。

许仙自然是乐意的，笑着回应：“当然！当然！”

“船夫大叔，你无碍吧？”见船夫摆手示意没事，许仙取出两瓶药丸置于船板上，“此药专治风寒，放在您船上了！”

许仙说完，背起药箱，站在船头。

小白伸出纤纤玉手，抓住了许仙的大手，将他拉到了木舟上。

两人的此刻靠得极近，几乎要贴在一起。

两人视线相交一瞬又纷纷下意识躲开。

小青见两人扭捏的样子，无语地打了个哈欠，摇动船桨。

木舟在湖面上漂浮着。

小白坐在船头，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将发丝拢向耳后，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许仙坐在小白身旁，痴痴地望着小白那绝美的容颜。

小白毫不介意，微笑回应。

远处的岸上，西湖边的商铺和酒楼们纷纷亮起灯火，遥遥望去，像一点点星光，在这夜色中，也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呜～”清脆悠扬的笛声在耳边响起，那熟悉的旋律令小白心神一震。

（君不见～东流水～）

小白回头，只见许仙忘我地吹奏着曲子。

（来时无踪迹～一去无穷已～）

“真好。”小白挪动着来到许仙面前，“小官人是如何识得这曲子？”

许仙愣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如何识得这曲子。”

许仙想了想：“仿佛…自来就知晓一般，就吹出来了。”

“自来就知晓……”小白低声自语，神色间夹杂着回忆和忧伤，“是的。”

小白起身坐回船头，一阵风拂过，小白低声歌唱：“君不见～东流水～”

许仙听了，呆愣地望着小白，握着横笛的手紧了紧，脑海中闪过一些记忆片段，可怎么抓也抓不住。

“来时无踪迹～”

“呜～”笛声再次响起，为轻柔细腻的歌声伴奏着。

“一去无穷已～”小白看向来到自己身边与自己对向而坐的许仙，心中思绪万千。

五百年过去，她不知有多少话想与他倾诉，可她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一切的思念与话语在此刻只能用歌声代替。

五百年前，同样在船上，那未能实现的合唱，成了小白心中难以磨灭的遗憾之一。

而此时，那歌声跨过五百年的轮回，终于在这一刻以另一种形式得到成全。

小白闭了闭眼，再次开口：“君不见～城上日～”

歌声不停，笛声不断。

“今暝没山去～明朝复更出～”

轻柔的歌声伴随悠扬的笛声在西湖上空飘荡着。

可能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这其中包含着怎样炙热的感情。

“唉…”小青叹着气，嘴角却是上扬着，她内心还是替姐姐感到高兴的。

忽然，小青感受到一道目光。

她转头望去，一艘看着较为奢华的小船正远远的在他们身后缀着。

视线就是从那艘船里传来的。

小青双眸化为蛇瞳，想要看清那船上的情况，只可惜那船舱的口子上有幕帘遮挡，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半晌过去，那船上也不见动静，小青只得作罢。

反正她也没从那目光里感受到什么恶意，可能只是被歌声吸引的路人，管他呢，由他去吧。

小青想着，耸耸肩，抬手摇动船桨。

木舟缓缓远去。

奢华小船上。

“大人，他们走了。”身着绯衣官服，腰间挂着银鱼袋的女子低声道。

（注：银鱼袋是宋朝官员身份高低的象征之一，六品以上佩银鱼袋，四品以上佩金鱼袋。）

坐在她面前的人，是一位身着金边黑袍的年轻男子。

男子低垂着头，手扶着额，没有出声。

“大人，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直接回许宅去与令兄相认呢？您还打算瞒他一辈子不成？”女子不解的问道。

沉默半晌，男子开口道：“允之，你应该明白我们身份的特殊性。你可知道我们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