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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觉,还笑着点头,“是啊,为了抓紧时间在俊生和太郎真的死去之前完成这一切准备, 我完全是不眠不休地绘画, 一直画, 一直画。”
让画师免于一劫的工作就是为振袖之神的神像上色。
她白天要在神社里给神像上色, 夜晚回到自己的家中还要根据记忆同比放大白天画过的东西并描绘在自己家中, 松岭屋的原型就是她的家。
最后还要制作纸娃娃亲自诅咒她的家人们, 让他们按照传说进入腰带。
诸伏景光不解,“振袖之神的腰带上是地狱图景。”
而且, 真的画了村里人进去, 其他工匠不会发现吗?
“我说过了, 那场瘟疫让村里很多人都死了。”画师的嘴角再次勾起,指着纸门中的几个人影道, “这是瓦匠家的孩子, 这是猎户的妻子, 这是......”
“你是说, 全村人都参与进来了?”
画师叹气,“也不是所有人吧, 总有人不愿相信的,但是心底里还会抱有一丝万一呢的期望,所以也没人阻止。”
画工精湛的人都擅长观察,画师当然看得出很多人心里是什么想法,但她不在乎,只要没人阻止她就好。
于是,在所有人的默许与放纵下,画师先画了村里得了疫病的所有人和村中风光,然后又在上面盖上了地狱图景以瞒过出资的豪绅。
那一次瘟疫,恐怕侥幸逃过的人都是因为被雇佣去建造神像了。
如此一来,振袖之神的信仰一定得到极大的加强,神力增强,使得画师的异想天开有了实现的基础。
现在只有村中老人知道传说的后半段,恐怕这是他们刻意隐瞒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曾利用这一点做了近乎亵渎神明的事,又或许是怕这松岭屋真的成了所爱之人的地狱。
在其他小神像的建造上,村民们也不是忘记,而是刻意地忽略了腰带花纹。
因为生者们的眷恋被强行唤回人间的亡者们便被牵引着来到了画师的家里,再也无法离开。
只是在无人格的神力如同电脑程序般的运转下,松岭屋开始沿着固定路线迎接死者,像是柴崎和安西这样新死的灵魂也被自动牵引到了这个松岭屋。
“在住的屋子里画完了全部的画后,我想了想既然大家都要住进来,这就已经不仅仅是我和俊生太郎的家了,是所有村民们停留在人世的旅店。”
所以干脆就起名叫松岭屋。
“我怕他们看腻了这里面的样子,每隔一段时间就将从门口能看到的所有景色画下来。”
松田阵平理清了松岭屋的来源,但除去因为瘟疫去世的村民们是因为爱的诅咒进入了松岭屋成为第一批住客,这几年来铃鹿樱子经手过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复仇。
“这几年真的因为神罚来到这里的人呢?”他沉着脸问。
这些人的的确确并不是什么恶人,因此之前误入的游客并没有受到伤害,反而得到了热情的款待。
但是真的因为神罚死去的那些人,数量不多,难道是被旅馆里的先住民们镇压了吗?
画师咧嘴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还没等她张口——
星光被一只爪子撕破。
一只巨大的橘猫从天而降。
清凉的夜风在几十年间第一次吹进,几人被麻痹了的鼻子终于分辨出房子里原本的焚香味,还有颜料、松油等混杂的特殊气味。
“喵,鹤见。”地狱迎接科的猫妖火车小姐舔了舔爪子,“鬼灯大人说有很多亡者要带回去。”
火车小姐是喜欢吃死尸的妖怪,对死亡的气息有着独特的感知,但被神力遮掩的这块地方着实难找,要不是有雕鸮在上空指路,它会完全略过这里。
“就是这些?
火车小姐打了个哈欠,身后一排排穿着统一黑色和服的人窜出来。
“夺魂鬼,整队!”
“夺精鬼,整队!”
“缚魄鬼,整队!”
“今天也要为亡者竭诚服务!”
“节哀顺变!”
喊着诡异的企业口号,黑和服们分成三列,冲进松岭屋内部。
画师拼命挣扎着,不顾火苗再次舔舐上她的身躯,嘶吼着,“不要带走他们!俊生、太郎——”
她筹谋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和自己的家人再次生活在一起。
见到诸伏鹤见一行人时,画师就已经察觉到他们绝不是单纯的旅人,很可能是来拆散她家庭、毁掉她的世界她的生活的除妖师。
还要如几十年前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一切自己珍视的东西,被神明、被不可避免的死亡、被世间规律夺走吗?
她当初成为画师,就是为了留下美好的瞬间,使其在画布上成为永恒啊。
她想要赶走这群除妖师,用鬼魅的场景、有限的攻击将他们吓跑,只要这一夜过去松岭屋会在神力的作用下再次消失。
她的乌托邦便会永存。
火车小姐巨大的猫爪直接将忽然爆发的画师压在了地上。
“你留下来的家人,已经都不会说话了吧。”
松田望着由狱卒们带着出来的灵魂,各个都是木然的、空洞的表情,除了那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