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除夕—岁岁有今朝（黑跳）

中途朱无戒气急败坏地掏出蝴蝶镖就要扔出去，临到关头又后怕地塞了回去。好歹也是自家兄弟，他还是注意分寸的。结果他就被牛旋风那个大老粗一斧头劈晕在地，还被强行摸了好几下头，“老四你也真是，待会记得多吃点肉，还有希望抢救一下你的身高。”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朱无戒，他从地上爬起来拎起自己宝贝的流星锤就要往外甩：“牛旋风你长本事了是不是，老子比你大！”

牛旋风灵活地以斧抵挡住：“谁让你入教晚，俺老牛成了你三哥。来，四弟，快叫声三哥听听。”

这下朱无戒是真的生气了，把流星锤舞得虎虎生风：“你个死憨牛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还是不是！”

“哎，还真让你给说中了，俺老牛就是不还了。”

“你！”紫色短衫的汉子平时一张圆脸看着讨喜，此时阴沉下来也是很吓人，气头上流星锤直接脱手，砸向了牛旋风身后的楼梯。

预想中的撞击声并未响起，楼梯上又多出一人，两指间夹住朱无戒系着流星锤的绳子，面容严肃。教主大人威严地举着流星锤下了楼梯，走到桌边在主位落座，将流星锤丢给朱无戒。

“大过年的，你俩闹什么！”倒是没听出来有多生气。两个刚才还疯得起劲的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黑心虎接过坐在他旁边的青年递来的酒盏，漫不经心地斟满一杯酒，“最近水牢还有空地，要不你俩去那儿闹？”

“教主，小的知道错了。”这回两个人齐刷刷地跪下，趴在地上异口同声认错表忠心，动作整齐划一。

黑心虎被逗笑了，给身旁空位上的酒杯也倒满酒，才把酒壶还给黑小虎：“开个玩笑，地上凉，都起来吃饭吧。”明显是除夕夜吃团圆饭心情不错的状态。

教主心情好，两个人的胆子也大了点，坐到椅子上却没消停吃饭。

“教主教主！”朱无戒讨好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肉，“是牛旋风他先抢我东西不还的，我只是想要回我的东西，没想打架的。”

“教主您可别听他瞎说。”牛旋风也夹了一筷子肉过去，很有眼力见地给空位上的碗里夹了点青菜，“不就是偷喝他点酒吗，就能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

“才不是这样呢！”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跳跳有些头疼地扶额，觉得眼前这个场景真的迷之像打架的熊孩子向家长告状求帮助。

桌布底下有人偷偷拉了拉他的手，是从头至尾都观战观赏得津津有味的少主。“别理他们阿跳，吃菜吧。”碗里又多出一筷子阴魂不散的芹菜，跳跳悲伤地闭上眼，就算是好意他也不想吃了。

吵吵闹闹的两个熊孩子终于在教主“再吵架明天就不给红包了”的威胁下暂时休战，并在教主的号召下举起酒杯。

“今天是除夕，除夕就要有除夕的样子。”黑心虎面容威严，带着不易察觉的慈祥，“除夕夜，虽然副教主要务在身没能回来共度团圆夜，但我们大家欢聚于此，亦要牢记我教教义，过一个有意义的团圆夜。”

人上了年纪总是啰嗦的，更别说身居高位的教主了。如果不是黑小虎打断他的话提议大家干杯，自己这只一直举杯子的手怕是要废了。

“干杯！”每个人都跟黑心虎碰了杯，黑心虎又端起身旁空位的杯子，跟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小梨花，干杯！”是在跟仙逝多年的教主夫人说悄悄话了。

另一边的朱无戒和牛旋风不情不愿地碰了杯。“咳，刚才是我不对，哥给你认个错，咱俩别打架了。”牛旋风先低头道了歉。

朱无戒咬着牙干了这杯酒：“那四哥我就接受了，吃完饭记得把葫芦还我。”

“不还。”牛旋风一码归一码，道完歉就开始耍赖皮。

“你！”没争过东西也没要回来的朱无戒又怒了。

护法和少主这边就和谐多了。

黑小虎笑着跟他碰杯：“阿跳，干杯！”是适逢佳节的喜悦笑容。跳跳也难得露出笑脸，饮尽杯中酒：“干杯，小虎！”是旧时尚无尊卑之分的亲昵称呼。

接下来的团圆饭大家都吃得很尽兴，酒足饭饱后就各回各的房间早早睡下，准备明天早起给教主拜年。

青衣男子想到这处颇有些忍俊不禁。他到现在还记着，少主顺走牛旋风攥紧的酒葫芦还给朱无戒时，朱无戒扑过来感激涕零地抱大腿，结果被酒劲上来的黑小虎踢飞的惨剧。他也还记得，牛旋风和朱无戒一起给教主拜完年，拿到红包比压岁钱多少的幼稚场景。

当然他更忘不掉，黑小虎把饺子夹给他，他一口咬下去吃出铜钱成为魔教新年福星的事。那些回忆明明已成历史，却清晰如同昨日。

不知不觉，饭已吃完，蓝兔莎丽达夫人一起收拾桌子洗碗，虹猫大奔达达打着下手，欢欢也踮着脚帮忙，独留下他和逗逗面面相觑。

七剑里属他和逗逗亲近，神医犹豫少顷关切道：“跳跳，看你今晚没吃多少，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他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像是记忆里那样摸了摸小少年凑过来的脑袋，突然就理解了牛旋风的恶趣味。“怎么会，蓝兔莎丽的手艺向来是一绝。只不过，”他垂下眼，有些落寞，“我提前开始期待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