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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不进去。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睡会儿觉,省点精神。
好在曲慕白的作风品行,多年来也是力践东山之志的,行事低调,从来不会逼着孙女参加聚会。
因为缺乏交流,曲疏月也不清楚她们的联姻是怎么个程序,都是这样开头的吗?
这时,余莉娜打了个电话过来,她问:“月月,你的感冒药放在哪里?我有点鼻塞。”
曲疏月说:“在电视柜下面的药箱。你按量吃,要还是不舒服,明天一定去看医生。”
那头传来窸窣的翻箱倒柜声。余莉娜吸了下鼻子:“嗯。临城好玩吗?有没有去河边走走?”
曲疏月往床上一躺:“去了。还碰上陈涣之的初恋。”
“别老初恋初恋的!陈涣之亲口跟你说的,姓李的是他初恋啊?还是你看见人家牵手了!”余莉娜就听不得她长她人志气,“说不定,就是你误会了陈工,历史经验告诉我,你的那些直觉都是错的!”
曲疏月不服气:“那你说说看,我哪一次错了?”
余莉娜用肩膀夹着手机,揭她的短:“就牛津念法律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顾闻道,他都对你明示成那样了,留学圈里都传你俩恋爱了!你还觉得他不喜欢你。”
她说不过,索性开始自嘲:“那你的消息真是够落伍的,圈里已经传到我俩分手了。”
这桩莫须有的绯闻,都被展开成八点档的连续剧了,曲疏月说一次烦一次。
但她现在有了更闹心的事情,所以提一提也没什么。
曲疏月跟她讨主意:“莉娜,我爷爷要我去一个展览,陈涣之正和我约时间。我怎么回他?”
余莉娜挺胸抬头:“当然怎么高贵冷艳怎么回!”
“......你喝了药早点睡。”
曲疏月仰倒在床上,她委顿了会儿,回了一句话过去。
Quinlee:「雷家小金豆的陶艺展,你就非得和我一起吗?」
雷谦明因为长得矮,家里又有钱,得了个小金豆的绰号。
她等了几分钟,打开手机自带的便签APP,编辑了一下今天的会议记录,收到陈涣之的回复。
zh:「请问我有的选吗?」
陈工还着重加了个请字。仿佛很有礼貌。
隔着手机屏幕,曲疏月似乎都能看得见,他打字时不耐烦的样子。
说不准心里还要来上句——“您哪来这么多废话?”
Quinlee:「......那七点吧。」
曲疏月也不想再多说了。
余莉娜哪里知道,能在陈涣之面前骄横起来,还不被他挫败锐气的人,应该还没出生。
读高二的时候,陈涣之还是校篮球队的队长,隔壁二中的不服,说你们一中一群死读书的,能打的成什么球?
后来还示威到陈队长面前,两边挑了个周六下午,打了一场篮球赛。
四节打下来,陈涣之二十几个精准的三分,投得他们没了脾气。
最后,他拍着篮球,冲放话的人扬了下眉,视线下压:“哥们儿,服吗?”
他这个吗字还拉着尾音,挑衅意味更浓了。
那个下午,曲疏月没心思上自习,站在五楼的窗台上,紧张的看完了一整场。
看到陈涣之进球,一个人激动得又跳又笑,像个疯子。
但散场时,曲疏月瞥见李心恬上前,看样子是要去给陈涣之送水,她就没看了。
等陈涣之回了教室,他站在背后,看了一会儿曲疏月写作业。
曲疏月听得出他的脚步声,也知道他就在身后,因此格外的紧张。
一根修长的手指点过来:“这里,公式代错了。”
她立马杠掉:“谢谢提醒,我还不太会。”
陈涣之这才坐下,运动过后的男孩子,即便擦干了汗,也重新换了校服,身上还是一股浓烈的荷尔蒙,弥漫在空气中。
曲疏月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他扯下一张物理试卷:“怎么没去看我打球?”
她垂下眼睫:“我没时间,写不完作业了。”
再说,不是已经有人给你递水了吗?
读大学之后,曲疏月不断反刍高中时的过往,她并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说得更准确一点,是讨厌。
曲疏月讨厌她因为喜欢陈涣之,说话时,内心无时不刻的阴阳怪气,和李心恬明里暗里的比较。
这些争啊抢啊的东西,原本不属于她教养里的恶劣,都被喜欢这两个字带了出来。
有时候她也会想,就不能心平气和的爱他吗?
不管有多少人仰慕陈涣之,也不管他对自己,和对别人没有什么不同,都一样的寡淡。
曲疏月也是隔了很多年,长了阅历见识,看过了这么多悲欢离合,才明白过来一个道理——爱就是让人无法心静的。
好在都已经过去了,她最终和自己达成了和解,也不再执着于当年的无疾而终。
很快,陈涣之回复了她,只有一个OK的手势。
曲疏月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重新插上电,背过身躺了下去。
她在临城待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