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笔大订单

集市的热闹总是持续到正午，林初月的蛋铺从早上忙到现在，篮子里只剩下最后几颗鸡蛋了。林初月正在盘点今天的收入，忽然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听说你这摊子有种独特的麻酱鸡蛋？能让我尝尝吗？”

林初月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短打，腰间挂着算盘袋，身后跟着一个伙计，显然是镇上的大商人。她微微一笑，将最后一颗鸡蛋切成两半，放在竹盘上递了过去：“客官请品尝，味道不好不收钱。”

商人接过鸡蛋，轻轻咬了一口，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认真起来。他细细咀嚼后点了点头：“确实不错。这味儿带着股特别的香，还有点咸甜适中，下饭肯定是一绝。”

“多谢夸奖！”林初月见对方喜欢，立刻添上一句，“不仅下饭，赶路时带着吃也方便。客官如果有需求，小女子可以多做一些。”

男子抬起头，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你能一天做多少？”

林初月略一思索，沉稳答道：“按现在的规模，一天三百颗没问题。如果再扩大规模，可以做到五百颗甚至更多。”

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眯起眼睛：“不过我还有个问题。鸡蛋虽好，可我听说你这麻酱是用芝麻做的，这芝麻价格不低，成本能控制住吗？”

这问题一出，周围几个围观的摊贩都为林初月捏了一把汗。

林初月却毫不慌乱，她微微一笑：“客官说得是实情。不过咱这麻酱可是有改良的，我会用磨得细的花生仁掺进去，既能保持香味，又能降低成本。除此之外，还可以搭配一些本地的野菜汁调味，既省料又独特。您要是不信，下次可以带我去后厨，我当面做给您看。”

男子闻言，哈哈大笑：“这丫头，心细如发啊！”

男子一挥手，叫伙计拿出一份契约文书：“我叫秦掌柜，是镇上‘福兴楼’的掌柜。既然你这麻酱鸡蛋确实有一手，那咱们就做笔生意。从明天开始，每日供应两百颗鸡蛋到我店里，初期先试一个月，卖得好，再谈扩单。如何？”

“这可是大生意啊！”林初宁站在一旁，听得眼睛都亮了。

林初月却没有急着答应，她低头扫了一眼契约文书，指了指其中一行：“掌柜的，这里写‘鸡蛋售出若卖不完，余货不退’，可否改成‘按日清点数量结算’，这样更公平些。”

秦掌柜略一沉吟，笑道：“丫头果然精明！行，我改！”他当场叫伙计重新誊写了一份契约，林初月这才爽快地签下。

回家的路上，林初宁拎着一篮铜板，兴奋得一路小跑：“姐！咱们发大财了！每天两百颗鸡蛋，一天就能赚十贯钱呢！”

林初月听了，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她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两百颗鸡蛋听着多，可咱们村的供货量有限，现有的几家合作农户，根本凑不齐这么多蛋。”

“那咋办啊？”林初宁有些发愁。

林初月微微一笑，拍拍弟弟的头：“别急。咱们既然已经开始合作，就得讲究规模化。我得回去想办法说服更多村民加入‘合作养鸡’，还要教他们怎么提高产量。只有鸡蛋够了，咱才能接下更多订单。”

她话虽说得轻松，但心里清楚，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村里人对改变向来抗拒，她需要准备好足够的理由来说服他们。

第二天，林初月走家串户，把自己的合作计划讲给更多村民听。然而，村里一些老人却表现出明显的犹疑。

“初月啊，你这法子虽然听着好，可咱家鸡就养了两三只，一天能下几颗蛋？不行的，不行的。”

“就是，再说了，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鸡蛋坏了可是大损失。”

林初月早有准备，她笑着从篮子里拿出一份简单的账单和图表：“各位叔叔婶婶，您别看鸡下蛋少，但咱如果全村统一养鸡，再集中起来加工，就不愁销路了。您看，我已经签了镇上‘福兴楼’的订单，每天两百颗鸡蛋是最低量。卖得再好，咱还可以加单！”

见村民还是犹豫，林初月又补充：“您不想冒险没关系，前几天的合作已经让我攒了些本钱。要不这样，咱们先从我这借两三只鸡，您帮忙养，鸡下的蛋全归我加工，收益再分成，行不行？”

“这……这行吗？”有人狐疑。

“当然行啊！”林初月一拍手，“您不但没风险，还能多赚几个铜板。试试总不吃亏嘛！”

在她的反复解释下，终于有几户人家愿意试试，渐渐加入了合作的队伍。

当天晚上，林初月坐在灯下，仔细计算着鸡蛋的数量和收益分配。她用炭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简易的流程图，把整个“合作养鸡+加工配送”的流程梳理得清清楚楚。

“这只是开始，”她自言自语，“如果我能让村里人看到规模养鸡的好处，说不定能带动更多人加入，到时候不仅是鸡蛋，咱还可以试试别的东西，比如……土鸡肉？”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也扬起一抹笑：“计划好了，咱的蛋事业可不能只停在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