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演员

我想要回去，想要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再经受波澜；我想要得知真相，想要了解一切的一切，从此不再受人控制。

对我而言，这两条都十分重要，重要到随便那一条就能够影响我的一生。

只不过，这两者能够兼得吗？

张飞龙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问道：“老十七，你究竟想要什么，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案吧。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为什么会这么拼了命去跟周围的一切周旋，即便在知道了棋手的事情之后，知道了那一切都是对你的考验之后。”

“你生命所面临的威胁，已经不再那么巨大了，即便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仔细想想这个问题，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开始，我只是想要活着，然而随着周围的人不断被牵扯进去，我不得不主动去面对这一切，直到最后，得知了很多之前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现在，我这么做，还是单纯为了活着吗？

我想活着，不过，这恐怕已经不再是我唯一的目标了。

“老十七！遵从你内心深处的想法！不要被他蛊惑！”

第十号的表情开始愈发焦急，甚至还隐约有那么一丝失控的迹象。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个，一个背靠着棋手，模样无比自信，另外一个则似乎跟棋手不共戴天，大喊着要摆脱棋手的控制。

我该相信谁？我能相信谁？

在这一片废墟之中，我们三个人就这么互相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分毫。

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始终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仿佛我的一个小小的决定，就能改变整个世界一般。

我咬了咬牙，抬起头看向他们两个，说道：“我想好了，我要知道真相！

我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张飞龙猛地松了口气，看着我笑道：“呵，不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做出这种选择。老十，你输了，你就认命吧，老十七注定不会安于现状，而你，则注定属于这里。”

第十号一脸颓败，身子一软跪在地上，颇为不甘地看着我，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真相？回去过你自己的日子不好吗？那种平凡的日子，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转过头去看向他，表情凝重地说道：“没错，那种生活的确是我所向往的，不过，若是明明能够得知真相，却依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浑浑噩噩地去活一辈子，我做不到。”

“对于未知的探索，这是人类的天性，再怎么美满的生活，跟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相比，也没有任何意义。我想，如果是他们三个的话，一定也会支持我这个选择的。”

第十号苦笑了一声，说道：“一群蠢货，得知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那比眼前的生活丑陋无数倍的真相，就算真的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你们该不会以为，看到了所谓的真相，你们就能超脱普通人的境界吧？”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们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即便见识了高次元的生物，我们依旧是三次元生物，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

“就像是人类见识了天上的鸟，见识了水中的鱼，那又怎么样？人还是人，没有丝毫的改变。即便人类发明了潜艇飞机，能够使人在空中飞翔，在水中遨游，但是人自身，并没有任何变化。”

“我们渴望得知真相，并不是想要获得什么进化，我们只是宁可做一只自由的麻雀，也不愿意当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雨燕。”

说话

之前，我还有那么一丝动摇，不过在这话说出来之后，我就不再迟疑了。

向往自由，这本就是人的天性，就算根本做不到，但是至少值得去追求。而想要得到自由，最重要的，当然是解放思想上的禁锢。

奴隶就算得到了特释，最终也只能是奴隶，自由，本来就是只有智者才能得到的。

“自由？你说自由？哈哈哈，你居然说自由？”第十号突然间大笑起来，就好像我正在讲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他平静下来之后，面色阴沉地看着我，说道：“那么我就告诉你吧，到时候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因为我知道，那个所谓的真相，只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自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以为真的会存在吗？”

“这个世上生活的人，他们自由吗？或许他们认为他们是自由的，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棋手的掌控之中。”

“那么我们呢？我们这些不受他控制的人，真的就自由吗？你好好看看周围，这就是我的世界，自由吗？是啊，很自由，可是那又能怎样？整个世界只有我自己，剩下的都是幻觉，假的，全部是假的！”

“一个人独自霸占着整个世界，很自由对吗？那么我问你，这种所谓的自由，你真的愿意品尝吗？啊？”

说到最后，他已经开始咆哮起来，他的眼中，充斥着一种癫狂与恼怒，像是要宣泄这么多年以来他所经受的折磨。

他的‘自由’，一个人独自面对着一整个早已沦为废墟的世界，拟态的力量，使得他能够在这种环境之中不死不灭，也就是说，他甚至连选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