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演员

的余地都没有。

他只能生活在这里，一个人生活着，不受任何人的干扰，也没有任何人会来

打扰他。

这叫做自由吗？这种能够轻易摧毁任何人的孤独，也配被称作‘自由’吗？

看着他的表情，听着他的话，突然之间，我觉得我似乎能够明白他的感受了。

他的疯狂，他想要摆脱这种命运的执念，这么多年孤独的生活，到如今，他仍然能够保持着对于未来的期待与憧憬，而不是选择一蹶不振，得过且过。

就凭这一点，或许，他应该得到拯救？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之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怜悯之色。

倒不是我想要如何，只是我实在不愿意看着他继续这么疯狂下去。

在我所知道的人之中，曾十八因为疯狂而选择了自我了结，罗十六的死，看上去也差不多。

如果我们真的都是兄弟，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互相残杀的事情呢？有什么事，说好了不就行了？

既然我们能够不受棋手的控制，那么我相信，我们的存在一定是很特别的，至少不应该是那种根本不长脑子，只知道一味蛮干的家伙。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是我们不能通过对话来解决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自由，那么就算你摆脱这一切命运之后，又能如何呢？从你的言语之中，我能听得出来，你对于这个世界的失望悲观已经到了一种无法缓解的程度。”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要拼命去摆脱这一切呢？难道摆脱了这一切，就真的都能变好吗？”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眼神之中不停地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又仿佛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我同情他，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完全信任他，我承认他所知道的比我多得多，不过，这也能够成为他欺骗我的资本

。

我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张飞龙，问道：“喂，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们两个已经讨论到了这个份上，不管再怎么说，你总得发表一下意见吧？”

我觉得，虽然张飞龙跟第十号的处境有所不同，不过既然他们是互相处于对立面的一对，那么他们之间肯定也会有各种各样的联系。

第十号的体会，我不清楚张飞龙他会不会有，不过我总觉得，恐怕差不多。

其实，从一开始看到第十号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周围的所有场景消失之时，苏蕾娅跟陈数他们也一并不见了。

如果说我们最近一段时间是处在幻觉之中的，那么至少跟着我一块行动的陈数他们，应该还在，更何况一切发生的时候，陈数就在我身边。

一开始，我所看到的老大他们，应该也是完全不存在的，所有的一切，恐怕只不过是棋手给我们布的局。

我以为第十号是幕后黑手，而他的确装的很像，其实现在想一想，他也只不过是身困其中的一个奴隶而已。

既然他们都不存在，那么苏蕾娅他们呢，也许，其实他们都不存在吧。

不知怎么的，我猛然间居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画中仙的经历。

在梦中的宅邸里，我所看到的所有人，都只不过是被凝霜所控制的傀儡，然而，在知道这一切的前提之下，我仍然配合着她演了一出大戏。

当初，演那场戏的时候，我心中的感觉十分奇怪，然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如果说，张飞龙跟老十，他们这么多年以来，始终都在演着这一场只有他们一个演员的戏，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居然不由自主地心头一紧。

这种明明孤独，却要伪装起来，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还真是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