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妹妹要就让给她

老太太先发问。

“昨日我听你父亲说起你的婚事。数日前有几家同时上门提亲，偏偏你一个都没瞧上，可有此事？”

沈知觅不慌不忙地回道：“回祖母的话。并非孙女没瞧上，而是孙女自知自己资质平平，即便一时侥幸得了几家公子的青睐，但无论是出身亦或是才貌，孙女皆不堪与几位公子相配，故而才不敢高攀。”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显然，老太太对她的这番自贬的回话很是认可。

“咱们府里，若真有人能嫁入高门，怎么说也该是汐儿才是。你自己说说，论样貌，论才情，你哪样能及得上你妹妹？”

“哎呀祖母，您可别这么说……”沈昭汐故作娇羞，然看向沈知觅的眼神却满是得意。

沈知觅见状只觉得好笑。

平日里她这个庶妹就争强好胜，凡事总喜欢压别人一头。

亏得自己性子随意，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也懒得与沈昭汐计较，久而久之，竟反倒让别人觉着她好欺负了。

不过真要论相貌的话，沈昭汐的确是她们姐妹几人当中最出挑的。

前几世就有不少世家公子对沈昭汐动了心，只可惜碍于她庶女的出身，上门来求娶的反倒寥寥无几。

“说来说去，要不是当年你母亲硬要嫁入我们沈家，又仗着皇后娘娘撑腰，逼得我不得不点头，如今沈家的嫡女应该是汐儿才是，今日的这几桩婚事也该落到汐儿头上，又怎可能轮到你！只是委屈了我可怜的汐儿……”沈家祖母一边说着，一边心疼的拉着沈昭汐的手，脸上满是慈爱。

“祖母快别这么说。汐儿有父亲和祖母的疼爱，从不觉得委屈。”听了这话的沈昭汐顺势依偎在沈老夫人怀里，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沈知觅在一旁瞧这对祖孙俩亲亲热热，还真是好一副天伦之乐的场面。

只不过同样的戏码演了这么多回，唱戏的人不厌烦，她这个看戏的都有些腻味了。

听闻刘玉茹的生母秦氏与沈老夫人本是几十年的闺中密友，两家人此前曾约定要指腹为婚，只是刘家后来家道中落，刘母也身染重病。得知消息的沈老夫人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二人只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

刘母临终前便将女儿托付给了沈老夫人，之后沈玉茹便被接回了府上。

彼时沈如兴虽已娶了贺氏，但很快便看上了年轻貌美的刘玉茹。本就不满儿媳的沈老夫人自是乐见其成，便做主以贵妾之礼娶了她进门。

刘玉茹又是个会讨人欢心的，时不时哄得沈老夫人眉开眼笑，在府中愈发受宠。

生下的女儿沈昭汐更是越长越神似外祖母秦氏，故而沈老夫人才格外疼爱，平日里更是处处偏袒她。

爱屋及乌本是人之常情。只是，祖母总是借故贬低她的母亲。这种话无论沈知觅听多少遍，总归觉得刺耳。

“祖母今日说这话，莫非是忘了当年若非母亲向官家和娘娘求情，才免了沈家上下被牵连问罪？我还听说，当年这桩婚事也是祖母亲自登门提的。怎得今日祖母却说是不得不娶的母亲？莫非是祖母您老人家一时糊涂，记错了吧！”

“住口！”沈知觅这话显然是踩到了沈老夫人的痛处。“我看你这丫头是愈发没教养了，竟敢这般同我说话！”

就连刘玉茹也站起身来：“二姑娘，你身为一个晚辈，怎好如此顶撞长辈？”

一面上前安抚着沈老夫人，“老夫人您消消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沈昭汐也在一旁劝着：“祖母，咱们今日不是还有要紧事要同姐姐商量嘛！先谈正事要紧。”

在沈昭汐柔声安抚下，沈老夫人勉强按捺住脾气，对着沈知觅道：“也罢，回头自会让你父亲管教你。今日我找你过来，是有事要你去办。”

“哦，不知祖母有什么吩咐？”

老太太也不啰嗦，直接切入正题：“上门来提亲的三家里头，当中有一家的儿郎是我原本就看中，打算是安排给你妹妹的。既然你没选定哪家，那就先把莫家的婚事让出来，那是我给汐儿选中的人家。”

沈知觅差点笑出声。

敢情老太太以为这是上街买菜呢？还能这般挑挑拣拣的？

“哦？我竟不知原来汐儿妹妹对莫家六郎有意？”

沈昭汐忙为自己分辩：“二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一个女儿家，婚姻大事自然有家中父母长辈做主。祖母方才也说了是怜惜我，才想着替我安排这桩婚事。说到底，我可比不上姐姐有主意，竟能自己做主挑选夫婿。”

沈老夫人听了这话很受用，点点头：“汐儿说的没错，那莫家六郎是我早就相中的，他家的表姨母原本就与我有旧，我也看中铭城那孩子仪表堂堂，与汐儿十分相配。谁曾想她母亲竟然在春山宴上相中了你？！哼，要不是那天汐儿生病了去不了春山宴，否则以汐儿的样貌才情，这桩婚事怎可能轮得到你这丫头。”话里话外，满是对沈知觅的嫌弃。

沈知觅却不恼，对于祖母如此偏心的行为，她从小到大经受的多了，早已学会不去在意。

说起这个莫铭城，虽说长相出身都不差，偏偏沈知觅对他却莫名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