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直抚摸。
他从那天起
,一直都想时刻这么抱着他。
……
东泽之地,密林众多,雾气渐浓。
慕广寒一行人按照地图,很快到了距离月兰族营寨最近的村落。
然而,眼前村落,却是静悄悄的一片死寂。静得出奇,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层林白雾中似乎淡淡的、浅红色的血腥味,一丝不祥的预感。
何常祺眉头紧锁,想起前阵子西凉整村失踪之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这萝蕤在查的西凉怪事,莫不是此地也遭遇了同样的……”
村中不见一人。
几人先后小心推开了几户人家的院门,里面也是一片寂静。有些灶台还放有烧了一半的柴火,桌上也剩着一些冷食,但院子里的鸡笼鸭鹏却空空如也,整个村落周围连鸟叫声也听不到。
村庄中心,一座青藤缠绕的老宅巍然耸立。血腥味到此更浓。
赵红药带头进院,只见院落空旷,屏风后面的路分别通向宗祠和后院池塘。池塘之中黑水翻腾、枯叶漂浮。靠近一看,赵红药当即捂住口鼻!
那塘里面,竟然满池粘稠发黑的血水,血水中间翻腾的,满满当当的则是一团又一团堆挤在一起的四肢、内脏、人头!
赵红药当场差点呕出来,何常祺亦是浑身冒出冷汗:这些,难道……是村民??[(”
“是谁干的,那么丧心病狂?”
“……”
慕广寒没有作答。
心脏砰砰跳,眼前景象太过冲击,却似乎与什么尘封的记忆相合,正在呼之欲出。
他见过!有无比分明的既视感,他以前一定曾经在哪见过眼前这一切!
但是,在哪里呢?
隔壁桌椅椅伏的祠堂里,场景更是骇人。祖宗排位散落一地,横梁上吊着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没有一个完整的,不是被砍了四肢,就是被剥了内脏,惨状像是无间地狱一般。
牌位前的供桌之上,红布之下似乎还盖着什么。
李钩铃咬着牙掀开红布,只见下面竟是一堆人头。有些已经残破,眼珠都掉了出来,只是有几颗上算完好……
突然,她一震,目眦欲裂!
“沈策?!”
那一刻,脸色惨白,长枪都掉在地上。
香案台那个流着泪的人头,竟是她快要成婚的未婚夫婿沈策。李钩铃指尖沾染血水,不敢置信地触碰那苍白冰冷的人头,浑身都在颤抖。
“不,怎么会,怎么可能!沈策他怎么会……”
而另一侧,何常祺亦发出颤抖压抑的声音:“爹。娘?”
另一个侧的红布之下,露出的竟是何大人与何夫人两颗人头!
而中间。
红布之下,隐隐露出银白色长发。
慕广寒只觉热血冲脑,同时又是一阵不可置信的荒谬无稽。他想着,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指尖颤抖地揭开红布——
还好。
“白发”
只是一些银白丝的流苏,红布之下并不是燕止的头颅。而是一只兔头,红色的眼睛里闪着血光,龇着兔牙,狰狞瞪着他。
那种尘封回忆几近破土的感觉,再度烈烈袭来。
慕广寒的头微微的发疼发晕,同时觉得这祠堂一切太过诡异,让人心惊肉跳……一时头晕目眩。整个人像是浸入了冰水之中,又仿佛掉入了什么无底深渊。但瞬间,他就又咬牙逼自己镇定,并拉住李钩铃与何常祺——无论如何,他们得先退出这血腥的祠堂再做打算。
“呵……”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如同鬼魅低吟。
祠堂大门突然紧闭,白色纸钱纷纷扬扬洒落,屋内烛火则次第亮起,照得周遭诡异阴森。
这么一屋子死人之中,却有一俊美青年坐在梁上,身着浅蓝锦衣,广袖飘逸、绡纱如云。可他身上虽穿着端庄,脚上却未穿鞋,此刻正黑瞳微抬,带笑不笑看着下方。带着几分鄙夷、几分傲慢,又几分得意的笑意,俯视着下方的众人。
李钩铃惊叫一声,红着眼睛不敢置信。
……留、留夷?♂♂[”
那梁上之人,正是她从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的前乌恒侯卫留夷。他一如既往剑眉星目、潇洒俊朗,冲她微微勾起唇角。
“阿铃,许久不见。”
他笑容灿烂,眼中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说起来~犹记阿铃小时,总说将来若嫁夫君,只会嫁给打得过自己的男人。”
“真没想到,最后却是招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赘婿——只需稍微在他脖子上一用力,就,咔。”
李钩铃登时脸色惨白:“难道是你把沈策,难道是你把他给——”
“嗯,是我又如何?”
“那我的爹娘也是你——”
一瞬间,李钩铃的枪、何常祺的刀一起冲卫留夷面门扔了过去。慕广寒不及出声制止,就见卫留夷眼中精光闪过。
瞬间,就见长枪、长刀明明在空中并未触物,却骤然转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朝着李钩铃和何常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