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天伦之乐(1)
就可以抱孙子了。”
什么是喜欢?他对那个女孩子没有多少印象,只知道是同班的,还坐在一起过,有一次似乎借了他的油画笔,还一直没有还。别的感觉却是一点没有的。
还有,他实在觉得这样的话,不该是从他义父的嘴里说出来。
他的义父明明还年轻,那一身淡然的气质,无论在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怎么可以如那些垂垂老翁一般,说什么抱孙子的话呢。
他才不要他的义父,他心中的英雄,这般。
于是,他在回复那个女生时,什么也没有说,只管女生要了油彩笔。
当然,油彩笔没有要回来,他被泼了一身油彩。
回家后,他义父看着他五彩斑斓的衣服,笑得花枝乱颤,几乎要捂着肚皮笑了。
那一刻的阳光真好,照在他们父子两人的身上,辉映出异常和谐的光芒来。
做为养子,能让他义父为了他开心,他觉得很骄傲。既然义父喜欢看他和女孩子交往,那好吧,他遂了义父的心愿。
反正他这一生,义父是他惟一的亲人,只要义父高兴,他也高兴了。
随后,他又接二连三地接到几封情书,不是原先那个女孩子写的,也不再是美术班的,而是他义父公司的女员工。
因为他经常跟在他义父的身后,不上班的时候,就陪他义父去公司,这些女员工都认得他的。
他把这些情书拿给他义父看时,他义父的眉头皱在一起,拍着他的肩膀教他,“润,你可以有喜欢的女生谈恋爱,但绝对不能找那种为了某些利益和你在一起的女生,要记住,喜欢是单纯的喜欢,永远不要掺杂其它,这样你才能幸福,义父这一生,就此搁浅了,但,你才刚刚开始。”
说实在的,他不太明白他义父话里的意思,他对感情的复杂性,还不太了解,虽然他童年和少年时,经历颇多,但他听他义父的。
他义父若说不好的女生,那一定是不好的,他不做任何考虑。
他忽然有些明白,他义父当初喜欢那个叫方贝蕾的女人时,也是因为单纯的只是喜欢,而没有掺杂其它的情感吗?
但那个女人何其残忍,怎么能放着这么好的义父不去爱,而去爱别人呢?
他多次观察过那个叫方贝蕾的女人,这个女人实在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
她的长相只能算是清秀,性格也谈不上甚好,还生了一对性格古怪的双胞胎,他觉得人品不好的人,才会生出那样的怪胎来。那两个男孩子的古怪程度,仅次于和义父有生意往来的展雁北家的儿子了。
这样一个女人,竟像一个蛊惑一样,深深地迷住了义父,叫他和其他喜欢他义父的人们,无可奈何。
他二十二岁,他义父第一次为他做主,为他按排了相亲的女孩子。
他义父还拍着他的肩膀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好这一生一个人孤苦的。
他是说不了话的,他要是能说,一定当场反问他义父一句,既然他义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自己还孤家寡人地做生活呢?
他义父既然懂得给别人介绍女朋友,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一个呢?
这件事,他非常郁闷。因为那个女孩子是他义父介绍来的,他不能任意地推脱掉。
他决定如他义父所愿,好好地谈一场恋爱,弥补他义父当年失去的那些,让他义父的青春可以再一次精彩回放。
义父介绍给他的女孩子姓木,叫木榕。是他亲戚家的表侄女。辈份关系据说排起来很乱,他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是分
不清楚的,但好在,这女孩子很讨人喜欢。与以前给他写情书的女孩子们并不一样。
其实他一直以为,他义父会给他介绍一个如同他义父喜欢的那个女人一般的女孩子,但事实是木榕与那个叫方贝蕾的女人,完全的不同,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
木榕很阳光很活泼,真真正正的娇阳似火,热情奔放,和他这种性格平淡,没有什么波澜的人在一起,真是有些糟蹋了,但他义父却说这叫互补,最最主要的是木榕这女孩子他观测了很多年,人品正派。
以后的发展也确实如义父所说,他与木榕在一起,很轻松,木榕不带给他任何压力,还和他一起画画。
这样的恋爱,如清泉灌溉,渗浸入心田,他虽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特别爱的感觉,但也渐渐习惯了木榕。
有一次,他问木榕,怎么就愿意和他在一起了呢?他是个哑巴,还只是义父的养子。
木榕捂着嘴笑,说他忘记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那场应仲骐按排的相亲,而是在应仲骐的庄园里,他刚被应仲骐领回来。
他坐在玻璃窗里面,有个小姑娘带着遮阳帽,站在玻璃窗外面,在他看着麦田时,那个小姑娘看着他。
木榕说:“当时我就想,那个小哥哥为什么那么孤单呢?为什么不快乐呢?想着想着,就把你想到心里去了。”
听了木榕的话,他说不惊讶是假的,他万没有想到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一份真挚的情感,悄悄地等候在他的身边,并且这么多年。
就如他十三岁的时候,读的那首诗--我们都是别人心中的风景和等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