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不知道。
他没有发现,但他的义父却给他发现了,为他寻出来,带给他人生欢乐。
那么,他能为他义父做些什么呢?
当晚,他当着他义父的面,向木榕求了婚,木榕含泪答应了。
婚期很快订了下来,义父很高兴,为他张罗了婚礼,还遍发请贴,当然少不了义父心中惦记的那个女人方贝蕾。
他义父专门写了邮寄给那个女人的大红请贴,他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义父眼里的欢喜,仿佛是他义父自己的婚礼一般,那张请贴是他的人生见证。
他忽然领悟了他义父心中的苦闷。
其实,未必要得到那个女人,只要能常常看到,他义父就会开心无比。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不帮他义父一把呢?
帮他义父的方法很简单,他的手不够长,伸不到国内去,但他可以另僻蹊径,寻找其他突破口,比如那女人的怪胎儿子之一薛谨行。
应仲骐觉得他这一生,除了方贝蕾,是绝对不会爱上第二个女人的,他也不会要没有爱情的婚姻。
他选择一辈子独身,在四十岁收养齐润,只是想找点事情做,从没想过,会把这件事,当成一辈子来做的事。
他在把这个孩子领养回来的第一年,几乎什么事情也不用这孩子做,让他享受绝对的自由,让他体味以前从来没有体味的东西。
等这孩子慢慢长大了,他也从来没有逼迫这个孩子做些什么,没有送他正经的学校里读书,而是由着他的兴趣,送他去学美术,在他成年后,把他带在身边,教他做人的道理和在世上生存必须懂的东西。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孩子会回报他,而且还用那么怪异的方式来回报。
齐润和木榕结婚以后,仍然是以前的一副作派,生意上的事,他大多都不操心,有木榕这个正经科班毕业的经济学硕士在,哪还需要他跟在应仲骐的身边,管理应仲骐负责的片区。
他只专心做一件事,那就是想方设法和被他父亲薛瑞送到美洲来的怪胎薛谨行,勾搭上。
他虽然不会说话,但这不影响他和正常人的沟通,除了哑语,他中英文学得都很好,连法语还会那么一点点儿的。
是以,他用纸片和薛谨行成为好朋友的时候,薛谨行已经用自己亲手做的菜,把展雁北的儿子展李鳍送上手术台,割盲肠了。
那个以破坏别人的东西著称的怪胎,终于跌到了比他还怪异的怪胎手里了。
这样的儿子也敢放出来,齐润越发佩服那个当妈的女人方贝蕾了。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心,也能承受得住。
这个事也让齐润深深地明白,薛谨行做的饭菜只适合,你觉得不想活的时候吃,但凡对生命还有一点热爱的人们,一定要远离。
但这样的薛谨行,竟然还要开一家餐馆,他还不要做经理,他要做主厨,这叫食客们情何以堪。
齐润为了养父应仲骐的片刻幸福,冒险答应了薛谨行,由齐
润出资,在的唐人街,为他开了一家中餐馆。
同时,又在中餐馆的对面,开了一家专科肠胃诊所,还是免费的,主要接诊从薛谨行那里,吃坏肚子的客人们。
齐润做了如此万全的按排,薛谨行对他感激不尽,几乎要把他当为知己,抱着他痛哭流涕了。
齐润见时机已到,就提出说想去巴西的里约热内卢旅游。希望可以去很多的人,这样热闹有趣。
初听齐润这个建议的时候,薛谨行并不感兴趣,他正摆弄着他的锅碗瓢盆,哪有什么兴致去是里约热内卢,看基督耶稣。他又不信教。
直到齐润说起里约热内卢,驰名国际的烤肉时,他才极为动心。
齐润坚持要全家一起去,他为了快点吃到烤肉,立刻给他妈和他爸打了跨洋电话过去。
那对夫妻两个,一听说是他们那个怪胎儿子,为了孝顺他们夫妻两个,要请他们夫妻两去里约热内卢,看海景,立刻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后又听说他儿子在唐人街开了一家餐馆,还一直没有吃死人,也没有摊上官司,都颇感安慰,深深感叹,还是外国人的肠胃,比他们国内这些人结实啊。
其实他们夫妻两个不知道,除了齐润开在对面的免费诊所之外,还多亏有展李鳍不记仇地帮着薛谨行,扫除一切想要告薛谨行的吃客们,他才至今为止没有被送进监狱的。
只是这夫妻两个没有想到的是同来的,不但有他那个祸害儿子薛谨行以及祸害世侄展李鳍,竟还有应仲骐。
于是,薛瑞的脸都黑了。
应仲骐这么多年来,坚持不懈地等着挖他墙角的做法,实在太让薛瑞气恼不已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他心口的愤怒,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他本来就沉默的脸上,黑如锅底,连带着看自己儿子都十分不顺眼了。
薛谨行根本不关注他老爸是什么脸色,他关注的只有里约热内卢的烤肉。
齐润和木榕跟在应仲骐的身后,很乖巧地叫着薛瑞和方贝蕾‘叔叔阿姨’,然后极不乖巧地想尽办法,隔开薛瑞,给他们老爸应仲骐创造单独和方贝蕾一起说话的机会。
薛瑞十分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