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但我们却要倾家荡产
德兄也是如此。”
张民德颔首。
声音低沉:“不错,他这次管我索要三万贯。”
葛兰瞪大眼睛。
“张兄,何至于如此啊?你不过是投了一万贯,何至于要两万贯钱那么多?”
张民德没说话,拉了拉嘴角。
一旁的王浮白替他解释:“民德兄投的人是王勇战,最有可能得胜,自然价位水涨船高。”
“价位。”葛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满脸苦笑。
他拉过椅子,也顾不上仪表,一屁股坐下。
三人相对无言。
比一旬之前,挤在投资处的屋里看消息,意气消磨了不少。
沉默了半晌,葛兰先开口:
“二位,想想办法。”
王浮白不吭声,端起茶碗,喝着里面的茶。
这葛家连茶叶都换了,从之前的上等货换成了现在这茶,虽仍比市面上的好,但他们几人喝惯了好茶,只觉得涩口。
张民德也看着茶碗出神。
堂内静的可以听到外面的鸟叫。
葛兰受不了了,开口询问:“时为用呢,我不是也给他递上帖子了么?”
王浮白道:
“时为用投的不多,要给的钱也不多,已经去凑了。”
还有其他人要一起交钱,但他们都不大熟,葛兰就只请了三人,今天也只到了张民德和王浮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茶水喝过第二轮,张民德终于开口。
他面容疲倦而平静,经过了深思熟虑,终于在心里敲定主意。
张民德缓缓说:“这些额外的钱,是从高衙内当上管事开始交的,到今天也不过七八日。”
葛兰忍不住。
“但我们却要倾家荡产!”
王浮白拉着他,低声说,“消消气,消消气,听民德兄怎么说。”
张民德继续说:
“到现在不过七八日,我张家却已经交了上万贯钱,再厚的家底,这么继续下去,恐怕也要败光。”
葛兰和王浮白听着,都觉得有理,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包括葛兰也是,八千贯钱也好,一万贯钱也罢,如果只索要这一次,他不是凑不出来。就怕会这么一直要下去,次次都要帐,每次都滚个几倍,再厚的家底也不够这么掏。
要加多少,全在别人手里捏着。
做生意最怕遇到这种难对付的上差。
小鬼难缠,大鬼更难缠。
张德民仰头看向房梁,上面雕梁画栋,画着吉祥如意的纹彩,雕刻着瑞兽仙鹤。
他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们既然不想交这笔钱,就已经是得罪了高尧辅。”
王浮白注意到,张兄已经不称呼那人“高衙内”。
“要想避开,要想解决祸端,就要找比他更厉害的人。”
“主理人有四位,一位是蔡直学士,一位是内侍,一位是高太尉,还有一位,就是投资处经常有人提起的李郎君。”
张民德:“父子同心,高太尉是不必想了。”
两人都点头。
葛兰说:“太师府势大,倒是能压住高衙内的贪索之心,但……人家凭什么帮咱们。”
他们几人凑小钱,太师府不放在眼里。
若是凑大钱,那就算以后顺利拿到分润,不还是赔了?
王浮白听出张民德的意思,也放下茶杯开口:
“我看,把钱给内侍也是同理,宦官,最贪。”
说话间,也只剩下一个人选。
李浔。
葛兰半晌说不出话,自己在心里琢磨半天:
“这李郎君不知是什么来路,也不知背后有什么人,万一他压不过高衙内,反手把消息递过去,遭殃的就是咱们。”
“不会。”
张民德摇头。
他轻声解释:“有两种可能,其一,这李郎君是主动让位、任命的高衙内。若是如此,那让他不教高尧辅贪财,放我们一马,不是难事。”
葛兰思索。
“恐怕……这可能不大。”
张民德说出第二个可能:“其二,李郎君是被高尧辅挤走的。”
“既然被挤走,必然心有怨气,只要使足银钱,就不会把我们交代出去。”
葛兰问:“那得要多少钱?”
张民德苦笑。
他低声说:“翻出家底,把我们预备给高衙内的钱,都给出去,当是买个太平。”
葛兰想到自己被索要的那些贯钱,心就像刀割一样。
他心有不甘,问:“张兄,你可是被索三万贯,难道要都送出去?”
张德民起身,背着手,悠悠看着精美葛家的房梁。
叹息说:“那还能如何呢?”
“我瞧那李郎君不是个贪财的人物,掏一次钱买个长久太平,也能给人家卖个好。”
葛兰犹豫。
王浮白拽了他一把。
葛兰狠狠心,“成,那我就掏这钱!”
“一会我就去庙里上柱香,给佛祖菩萨磕头,沧海横流,求佛祖保佑咱们平安渡过。”
王浮白嗤笑一声:“烧香拜佛哪能求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