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照见古今愁
来的,要收走。”
国子监主簿瞥了一眼,“卷子呢,拿给我瞧瞧。”
旁边有学子递过皱皱巴巴的卷子。
国子监主簿翻了一遍,皱眉。
怎么拿了个白卷给他?
樊子期道:“主簿您看,这谁知道这是他的卷子,我还当是白卷要收走,他不肯让我收。”
国子监主簿悄悄往后看了一眼,看着三位皇子的脸色。
三位显然没见识这种场面。
皇长子赵桓皱着眉,脸色不好,一看就也是在压着火气。
皇三子赵楷却没关注这件事,国子监主簿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方才暗中踩人的那小子。
只有皇五子赵枢,人小稚嫩,今年只有七岁。
眼睛里闪着好奇,有趣地打量着这些学子们,看起来也想在地上滚一滚。
“都坐回去!继续答。”
主簿把人都归拢回去,再次擦了擦汗。
暗骂祭酒装什么真实,连三位皇子驾临太学这样的事都不提前和他知会一声,今早才说有这件事,学子们都不知情。
闹成这样,现在好了?
主簿想把皇子们带去其他学斋,或是带去内舍和下舍。
被皇长子定王殿下拦住:“不必,就等他们答完,我瞧瞧他们答得如何。”
他倒是要好好看看,父亲大力兴学,每年那么些钱进到国子监里,进到最重要的太学里,就养出这般私斗互殴的货色?
这就是他大宋的学子?
国子监主簿只好小心退出门外,叫了个侍从:“快去和祭酒说一说,出事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他抹了把汗,被风一吹浑身冰凉,心也冰凉。
都怪祭酒不提前告知,这事闹成这样。
看着侍从离开,主簿心有不安,又去另外几个学斋里瞧了一圈,把学子们打点一遍。
这才重新回到甲斋。
嘉王殿下已经站在李浔身边,他今年十岁,站起来比李浔坐着还要矮一些,打量着他作答。
越看越心头发堵。
这些经义他都能做上来,李浔却胡答一气。难不成他都这般年岁,连九经也没背下来?
嘉王殿下摇着头,离开了。
等案卷收上来,在入册之前,先给三位皇子呈观。
“张文阶是斋长?”
嘉王殿下挑出第一张纸,他看得出,上面字迹临自魏碑,行笔颇有古拙之意。
“他是张相公之孙?”皇长子定王问。
他没关注斋长,反倒是记得张文阶是张商英的孙子。
“是。”国子监主簿躬身:“张文阶字明堂,写得一手好字,课业出众,九月拿了五门甲等。照臣来看,其中算学和经义应当称得上是甲上。”
皇长子微微颔首。
“确实是名门之后,张相公教得好。”
他想起方才的那些闹哄哄的学生里,只有不到一半人没被影响,仍在安心作答,张文阶就是一个。
又看到几张囫囵作答的试卷,赵楷刚要翻过去,就被大哥抽出来。
赵桓眉头紧锁。
他问:“这些人……是如何进的太学,又是如何进的上舍?”
卷子摊在桌上,一共有四五张,一角分别写着姓名。
白子兴,蔡休,李浔,王宣科,卢山学。
国子监主簿看着赵桓的年岁,心里颇有些为难,不知要如何把这事解释给今年才十一岁的皇长子听。
若是再长两岁,就已经明了这些隐情,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斟酌着语气,道:“白子兴,这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之后,我大宋向来重文,为兴太学的文风,故而……”
“蔡休,这是……这是被人举荐……”
定王殿下问:“举荐的是谁?”
“是蔡相公。”
学里的蔡家人都是蔡相公举荐的,由蔡府门客经办,不过蔡相公本人的手让他老人家受累。只有被贬到杭州之后,才是直学士蔡攸来安排。
其中蔡休的资质最出挑,一眼就能被人挑出来。
国子监主簿苦着脸,说的支支吾吾。
定王赵桓冷笑了一声:“京党,他们素来如此。”
其他人只好没听到。
“那这人呢?他总不姓蔡吧?”他指着李浔。
国子监主簿实在不敢继续说是京党推荐的人,省的触了两方的霉头。
他拼命地转动脑筋,搜肠刮肚道:
“这位,这位书法颇有新意,况且李浔算学颇精,笔算如筹,可快旁人数倍出解。就连算学的学子们都要请教他。”
好在李浔还有个勉强能拔出来的长处。
赵桓前两日刚见过李浔,知道京里热闹的事是他主理的,他暗中查过,位次就在三大奸人之后。
他紧皱的眉头始终未松下来。
“都是一丘之貉。”
国子监主簿赔笑。
几人看完这些卷子,又过了一会儿,新一科的卷子被送进来。
这是诗词。
三位皇子一件件翻着,主要是皇长子和皇三子在翻。
嘉王殿下不知他这一向平庸不喜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