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下面的弟弟们也不如何懂事,但蔡攸自觉,他的兄弟们还是比何家子弟牢靠。
李浔笑了下。
“何相公这两个长子和次子,我瞧都颇为有趣。”
他端起茶盏,点评说:“一个正直但不懂得变通,一个太会变通,却不知底线,也不知如何能生出这两个儿子。”
蔡攸:“是如此。”
李浔传来这么一道讯息,蔡攸下意识就把何观这个长子的事,与何志这个次子罚人作践的那些事联系到一起,在脑子里不住地转。
他一边想,一边说,说的很慢:
“还要多谢你提醒我……何执中先前中意长子,没想到是个读迂了的,只能转头扶起次子,何志就是那个时候冒头的。”
李浔说:“何相公也为京党做事。”
蔡攸面色嘲弄:“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心里转了百千圈:“何执中年老,总有将死之日。往后如是让长子当家,何观是个让人轻易看懂的人,何志……就不那么好懂了。”
他爹如今六十三,身子骨还康健,但蔡攸已经提前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在他眼里,何观如果掌家,好处是很明显的。一个读迂了的重诺之人,只要对他有过帮助,就能得到何呈君的回报,甚至百死不悔。
这样的人,他不会担心对方背叛。
何志就过于机巧了。
蔡攸缓缓说:“何志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李浔说:“一个有野心的无能之人,和一个莽撞孤直之辈,就看居安如何选了。”
蔡攸抱着手炉,眼睛微微闭着,心里也有了成算。
过了一会。
蔡攸睁开眼睛,对李浔拜谢。
“诚如浔弟所言,确实是件要事,不可不知啊。”
他起身,绕道书桌前,低低咳嗽两声,喉头用力把嗓子里的痒意压下。
蔡攸披着裘衣,一只手肘撑在案上。
婢子侍立一旁,已经研好墨块,他慎重在纸上写下,拿过一旁的印章黔印,随后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自己的小印,蘸取印泥,小心盖上。
一份文书落成。
蔡攸缓了一会神,才直起身,把那文书递给李浔。
“这落了我的私印和枢密院的印。”
“浔弟这几日帮我盯一盯,若是何呈君有什么动静,就立刻去把他准备发给官家的奏言落下来。”
小小一封文书,李浔便可在两院翻阅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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