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灌下热汤,帮着聂二制住那两个下人,捡起石头一通乱打。
“就是,前面去了几百人还不算完,什么房子能要那么些人去修,把顾大和顾二都修死了!”
“一天四十文,还管两顿饭,世上哪有这种好事?凭什么能轮到咱们?”
聂罗沉着脸。
想到早上听到的言语,脸皮绷的更厉害。
他扬声道:“都拿出家伙,这何官人也不是好人,他也想害死我们!”
“什么鸟管事,咱就没听说那管事姓马!都是他编的!”
越想越是如此,聂罗沉下心,把那挣扎乱动的何官人踹倒,砸昏过去,下了定论,“他给了咱们这么多好处,哪有这样的好心人?!”
“他就是想要我们去给他干苦工,想要我们的命!”
汉子们都提着棍棒,攥着尖锐的石头。
那下人看着这帮暴民,嘴唇颤了颤,哆哆嗦嗦地说:“我们官人是相府的大郎君,要你们的命作什么,就算府上缺人,难道还不能去牙行买么……”
刘大一脚把他踢倒。
他根本没听清这人说什么,直接把那下人的衣裳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顿时暖和多了。
刘大眯着眼睛冷笑:
“什么鸟官人!都是狗贼!”
旁边的流民见到,也把另一人打倒在地,攥着石头在对方脑袋上砸了几下,一直到人不动了,就把那人的衣裳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鞋脱了踩在脚上。
冬夜,在这大雪之中,也显得没那么冷了。
聂罗还想要细听那下人说了什么,想听出这何官人是什么出身,被刘大一脚打断,只得作罢。
他们被欺辱了两个月,泡在冷水里任人作践。没有半分钱,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牲口都不会跟他们一样。
所有人的愤怒已经是弦上之箭,不得不发。
事已至此,无路可退。
黄三娘忍不住叫了一声:“何官人是大伙的恩公!”
“什么狗恩公。”
聂罗啐了一声,踩在何官人的身上,棍棒重重一敲,从他身上踏过:
“大伙带上东西,跟我聂二走!”
“咱们进城!”
流民们哄乱一团踩过,还顺了那板车和两个木桶。
天上仍下着冰雪,白寂寂一片。
地上有一个皱巴巴绿色官袍的人,不远处还有两人,大雪盖地,盖住一片脏污,盖住他们的身体,他们的头发,他们的眉毛睫毛。
皎洁的月光照在雪地上。
照着何观不肯闭上,死死瞪视,固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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