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眼,能有这机会?赵士献的确自诩是她在公司的保护伞,但这话自个儿心里想归想,听别人说,还是觉得刺耳。赵士献是一边想把她当个花瓶束之高阁,一边又听不得旁的什么人说她是个花瓶。
她的皮囊是能为她谋福利,但不能否定她本身天花乱坠的口才和触底反弹的魄力。有些项目,就是只有她能啃下来,别人谁都不行。
“新男友?”赵士献有些眼热,话里置了气,深深地瞪了靳西岳一眼。
这么年轻一小孩儿,比起他,要权,没有,要社会地位,没有,要钱,也没有。哦,家境应该不错,但也说不准这身行头是应姜给他置办的,应姜谈起恋爱来,对小男友一向宠得不行,花起钱来从来不手软。应姜应该是他见过活得最潇洒的北漂了,住着北京三环的大平层,开着几十万的代步车,一个月十几万的绩效不用接济家里全当零花。
这点资产在赵士献这种皇城根下长大的家庭中够不到台面,但在北漂的人群中,已经很能看了。
靳西岳这种形象和气质的小男生,的确在富婆姐姐面前吃得开。
应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把赵士献的目光拽回来,语气不善地反问:“有问题?”
“春宵愉快。”赵士献几乎是咬着牙说。
碍眼的人走了,应姜身心愉快地坐回吧台边,用手里的饮品碰了下靳西岳放在桌上的杯子:“谢了弟弟,这个人情我会还你,请你吃饭怎么样?西餐或者日料,还是你有其他喜欢吃的。”
靳西岳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看眼前人一副缠上自己的样子,动了动嘴角,说:“用不着。你刚刚在门口帮了我朋友,我顺手帮你,两清了。”
这是实话。那女生是跟着他来的,也是被他赶走的。热心肠乐于助人的人理应得到帮助,但他帮完嘴硬地不想揽功也是真的。
他努力地不去做一个好人,中二地认为只要足够冷酷,便能刀枪不入,毕竟没有可利用价值的人从来不会被人利用。
偏偏某人的脑回路有些奇怪。
“门口?哦,那个漂亮妹妹原来是你同学。”吧台凳算不上个舒服的座位,店在装修时梁坷桐压根没考虑到南方人的普遍身高,吧台和搭配的凳子都选得格外高,腿短一点的坐在这脚尖都踩不到底,但靳西岳和应姜两人驾驭起来绰绰有余,吧台凳什么的俨然是秀身材的利器。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铅笔裤裹着匀亭修长的腿,惹眼极了,手撑在额角朝靳西岳歪了歪头,盘逻辑的话随口就来,“你帮我,是因为我帮了你朋友。这可两清不了啊弟弟。喜欢的女孩?还是你欠她人情。”
靳西岳不喜欢被叫弟弟,好像自己落了下风似的。但不可否认,自己就是个弟弟。除了年轻,一无所有。他觉得自己不是对弟弟这个称呼的讨厌,而是厌恶现在的自己。
“都不是,普通同学。”他说。
应姜的话是一点没惯着他,直截了当地揭穿:“哦。那你挺热心的,替朋友还人情。那当时她看向你求助的时候,你怎么无动于衷?是没来得及,还是不想帮啊。”
被发现了。靳西岳当时不想因为人情问题被喜欢的女生纠缠,谁知,如今还是被缠上了。他烦躁地捏了捏杯子。
应姜别的技能没有,会看人。她视线瞥了眼靳西岳握着杯子的手,手指白皙细长,甲床修剪得整齐干净,因为用力肌肉紧绷,关节格外明显。应姜觉得他这双手应该是有力滚烫的,跟他此刻的状态和说出口话相反。
“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但你还在背地里替她还人情。这人情账算得清吗?”应姜放轻声音,故弄玄虚,“当心她知道了赖上你哦。”
“……”靳西岳偏头。
应姜无视掉他丢过来的那个气急败坏的仿佛在说“也比被你赖上强”的眼神,叹气:“陌生人的人情最好欠的道理没听说过?接受陌生人的善意,以及向陌生人释放善意,会直接拉高两个人今日的情绪体验。而半生不熟朋友的人情最难算,欠起来心里不舒服,如果还不到关键点上,点背了会直接影响本就不亲密的交情。你这种情况更特殊了。所以——”
应姜随意搭在吧台上的手动了下,中指指腹敲了下桌面,一锤定音,“方便起见,还是让我欠你人情吧。日料还是西餐,或者一会儿我请你看电影吧。”
靳西岳对她的神逻辑佩服的五体投地,依旧一副不想跟她扯上关系的姿态,不甚感兴趣地拒绝:“当我前面的解释没说,麻烦你把我当陌生人,这个人情就当是我做慈善了。”
原本以为应姜会纠缠一会儿,岂料她干脆地认可了他的说法:“好的,乐于助人的陌生弟弟。”
应姜懂得见好就收,真把他逼急了,自己落不得好。
“……”不太想继续当好人的靳西岳十分无语。
梁坷桐眼珠子不停地左右滑,听完两人这番人情论,看靳西岳吃瘪他就有些期待,总觉得弹簧被压到最底便能弹回原状,笑着看向应姜,语气熟络道:“你就是应愿的小姨吧?她说让我一定要加一下你的微信,说你对塔罗也感兴趣,说我跟你一定有共同话题。”
应姜呛了一口酒。这个小姨卖得真顺手啊。
应姜家里不催这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