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几个碗,给他们先吃,裴父裴母他们就没碗用。裴大柱:“弟妹,回头我再给你挖几个木碗送来。”
他知道榆木树根可以做碗,因为榆木在荒年可以吃,所以当碗也没毒。
沈宁道谢,让他们继续喝。
他们却不好意思,又浑身是劲儿地去刨地了。
这两天他们也在割谷子,女人割谷子男人割谷秸,收得不慢,但是也累。
原本裴大柱不想来帮忙刨地的,但是闻到香喷喷的豆腐就没忍住跟着爹和二弟来了。
别说,来的真值!
这豆腐汤,好喝!
裴二柱:"二郎啊,等这边刨松了,我拉木板车,从河边那里给你拉几车土来。"要将房屋地基垫高,就得从外面拉土过来,还得和泥呢。当然也可以就地取土,在院子西南角那里挖土,以后这个坑就用来当猪圈。
裴长青笑着说好,又说麻烦大哥二哥了。
裴大柱忍不住道:"二郎,你现在说话恁客气,跟你大哥似的文绉绉的。"裴长青:“我就是想大哥二哥知道,我记着大家的好儿呢。”
前世老早他就深有体会雪中送炭难,一旦有人于困境中援手,他都会感恩、铭记、回报。
裴大柱和装二柱帮忙的心就更加火热了,感觉给二郎帮忙和以往不一样,以往都觉得反正咱们互相帮衬都是应该的,也没必要说什么感激之类的话,可听着对方感激心里总是不一样的。其实听着别人道谢,他们心里还有点难为情呢,但是帮了忙别人连句谢都没有心里又不舒坦。
裴大柱和裴二柱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他们就知道自己和二郎的兄弟情更加瓷实。
干活儿自然就更加卖力!
他们在这里干活儿,沈宁又把豆腐切块带着俩崽儿给各家送去。
这一次小珍珠不着急了,吃饱了,腆着鼓溜溜的肚子走得大步流星,丝毫不比沈宁慢。
然后他们发现馋哭的孩子又变多了。
吸溜着鼻涕的。嗦拉着手指头的。全都眼冒精光盯着他们娘手里的笆箩,一副恨不得扑上来抢的架势。
小珍珠哼了一声,朝着他们挥了挥拳头,敢上来抢,揍死你们!我现在连裴成业都敢打,何况你们!
沈宁垂眸瞄到闺女奶凶的样子,笑了笑,指头轻轻戳戳闺女的肩头,“走路要看前面,小心踩到石子滑倒。”
小珍珠立刻目视前方,“娘,知道啦。”她牵着小鹤年的手,“弟啊,我领着你,省得你摔倒。”
小鹤年:"..…"
你腿上胳膊上全是摔出来的疤,我可没有。
他们给各家送豆腐,自然又收获一波惊讶和夸赞。
之前裴大伯跟大伯娘说二郎媳妇可能会点豆腐,把石磨搬给她用用,大伯娘心里是不信的。要是做豆腐那么容易,那里正家为啥不做?
不过她和裴大伯一样觉得长辈应该帮衬小辈,而且沈宁和裴长青现在懂事知道感恩,她心里也喜欢。
反正这石磨她十天半个月用一回,不天天用,借给沈宁用用也无妨。结果当天沈宁就带着孩子来送豆腐了?大伯娘和裴大柱媳妇儿张氏、赵氏以及孩子们都好奇地围过来看。
张氏:“啊,真的是豆腐!”
孩子们:"哇,这就是豆腐呀?白白的看着就好吃呀。"
赵氏则撇嘴,压下惊讶佩服的心情,反而阴阳怪气道:“二郎媳妇儿,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手艺?莫不是童生从柳家洼学回来的?”柳家会做豆腐,还开着豆腐坊,她觉得肯定是裴端偷学回来的。不等沈宁说什么,小鹤年道:"是我娘小时候看人做过。"
赵氏挑眉,“你随你娘呗。”
就会偷学!
不要脸!
沈宁他们一分家她就去安慰过吴秀娥,沈宁送馅儿饼第二日她又去找吴秀娥吐槽过,今儿吴秀娥又主动找她抱怨沈宁心眼子多,都分家了还让公爹给二房干活儿等等。她没有因为吃了沈宁的馅儿饼而对沈宁态度改观,反而越发讨厌。
现在看沈宁会做豆腐,她就越发酸,酸得自己跟怀孕似的。大伯娘皱眉,瞥了她一眼,不好当着外人的面给儿媳妇没脸,却也不爽。她用胳膊把赵氏挡开,亲热地跟沈宁说话儿,关心一下租屋住得舒服不、秋收如何、新房子什么时候盖等等。
沈宁简单聊了两句,就告辞去给三叔四叔家送。
离开大伯家,小鹤年小脸紧绷着,他听懂赵氏话里的讥讽了,对赵氏评价迅速降低,在心里给她打了个大大的×。
小珍珠却没听出来,只要人家不明白地骂她,她就不上赶着捡骂,但是人家要是明白骂她,她就骂回去打回去。这会儿只要爹娘爱她,她就好开心,即便踩了屎都不会影响好心情。
沈宁摸摸小鹤年的头,让他不必在意,别人阴阳怪气,说明她只敢阴阳怪气,那你笑着无视她就是最好的反击。毕竟比你厉害的人,不需要阴阳怪气,他会直接践踏你。
比如从前的吴秀娥对原主。
这一次送豆腐,沈宁传递给他们一个观念,那就是她和裴长青都很聪明、很能干、很文在、很感恩也寒心转了性子不再任人欺负,谁要是对他们好,他们加倍回报,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