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瞎了一只眼睛,尾巴也断了,落荒而逃。”
苏止捧哏道:“那是,谁能打得过您啊。”
缪兰没品出来这句话含了点别的意味,耷拉着脑袋说:“如果知道她以后还会为非作歹,残害了那么多的同族,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好啦好啦,鱼哪有不犯错的呢。”
苏止安慰着这条受伤的脆弱人鱼,在对方的情绪彻底平稳下来后,问出了一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说我就是之前的尤拉,那你来找我,说我是你的命中注定,到底是和我说的,还是和尤拉说的。”
话音一落,这条鱼明显沉默了,眼神逐渐开始躲躲闪闪,一会儿看被子上的花纹,一会儿看天花板,就是不敢看苏止的眼睛。
“都是你。”
苏止无限的期待最后化成了简单的三个字,她弯了弯唇角,笑容却有些苦涩,只不过缪兰却看不见。
她抚摸着缪兰的头发,将对方的耳朵贴在自己心口。
“你能听得见心跳的声音吗?”
缪兰闷声哼了一下,听着从苏止胸腔传出来的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
扑通——
如同动人的鼓点不断敲击。
缪兰的眼神晦涩不明,她维持着这个姿势,紧接着闭上了双眼。
“我希望你能重新爱我一次。”
苏止的眸子在黑暗中平静如水,哪怕心跳如鼓,发出来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端倪
“不是以海神的身份,也不是以未婚妻的身份。”
“你愿意这样做吗?”
怀里的重量变大,缪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她身上睡着了,喉咙里溢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乡。
是在她说“重新爱一次”的时候,还是“未婚妻”的时候呢。
苏止看见这样一幕脸都僵了,亏她还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这条死鱼居然还睡的那么心安理得。
没心肝的东西!
一瞬间一股浓浓的委屈涌上心头,苏止强忍着酸涩,一把将她推到床的另一边,夺走了缪兰的枕头和另外一半被子。
.
在经历了魔幻的一天后,苏止终于知道了前因后果,原来她就是缪兰苦苦找寻的未婚妻尤拉。
缪兰很爱她的未婚妻尤拉,渴望和尤拉在一起,甚至在尤拉死后辗转百年寻找她的转世。
当然,找到了苏止这个倒霉鬼。
她没有尤拉的记忆,也不想承认自己真的是尤拉。
毕竟在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听一个人说爱她,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她是苏止,一个快穿局的苦逼打工人,兼职海洋生物学家。
缪兰说很爱她,但是她爱的究竟是那个死了几百年的尤拉,还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自己呢。
苏止满肚子的苦水无法倾诉,她不想听见自己不喜欢听的话。
相拥而眠的夜晚,苏止却失眠了。
心事重重,无法疏解,正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重量突然一轻,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缪兰小心翼翼从床上下来,来到她面前为她轻轻盖好被子,紧接着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这条死鱼想干嘛!
房门关上后的一瞬间,苏止从床上坐了起来,想都没想穿上鞋子就打开门出去了。
房间过道阴暗,哪里还看得见缪兰的身影。
苏止定了定神,又折返回去拿上了放在枕头底下的枪,在确定子弹够用的情况下,出门后跟随着缪兰微弱的气息开始寻找对方的踪迹。
这条死鱼,大半夜不睡觉修仙啊。
苏止总觉得氛围不大对劲,按照缪兰两天前所说的,那些人吸入了雾气,会昏睡整整七天,但是怎么看来不大靠谱呢。
缪兰的气息十分微弱,她在诺大的地下实验基地里找来找去,最后终于迷路了。
苏止来到一个死角,超出她意料的是,这个死角下面居然有一个小小的铁门,看样子像是个狗洞。
铁门紧锁着,苏止用手拨弄了一把生锈的铁锁,发现打不开就忍不住用脚踹了一下,结果锁头居然掉了下来。
苏止如愿以偿地打开了小铁门,弯着腰趴在地上,眼前出现的这一幕简直差点看掉了她的眼珠子。
这是一方从未被她涉足的地方,和现代实验基地设置装扮不同的是,这里完全就是一个魔幻的地方。
地面上画着古老花纹的阵法,一棵巨大的古树盘桓其中,上面吊着几十个透明的圆形器皿。
当苏止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的那一刻,鸡皮疙瘩在一瞬间爬满了全身。
头皮发麻,呼吸停止。
苏止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那十几个透明器皿里装着惊悚骇人的鱼形怪物。
每一只都是各种不同的形态,像生化危机中可怖的被改造的邪恶怪物,
有的鱼头人身,有的则反过来,没有一只不是面目狰狞。
最可怕的是它们好像还是活的,因为苏止看见其中一只脸上的触须还在动。
那只黏糊糊的恶心怪物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得苏止头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