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她猜测这应该是伊莎贝拉的杰作,除了她,也不会有人能干出这种邪恶的事情。
苏止见到一抹蓝色的身影从她眼前忽闪而过,她紧盯着那棵满是红色暗纹的老树,在树下看见了不久之前给她掖被角的缪兰。
傻鱼怎么在这里?
她没去找伊莎贝拉么?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地方的,为什么不和自己说非要单枪匹马呢。
苏止觉得自己又被欺骗了,她恨不得直接从狗洞里钻出去质问一下这条鱼究竟想干什么。
但是她忍住了,决定秋后算账,先看看这条鱼准备干什么再说。
缪兰站在那棵树下,神色肃穆,她朝着这棵古树低下了头,嘴里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紧接着伸出利爪直接划破了手臂。
深绿色的鲜血喷涌而出,缪兰将手臂贴在树干上,眉间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苏止看得心脏一揪,不过她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毕竟这条鱼不会那么容易死。
血液在触碰到树干的那一瞬间,死气沉沉的树皮瞬间激发出诡异鲜亮的纹理。树皮从中间剥落,一颗巨大的透明的玻璃球出现在苏止面前。
悬挂在树枝上圆形玻璃内的怪物们纷纷挣扎起来,仿佛是在顺着树干吸收缪兰的鲜血。
但苏止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些怪物纷纷发出刺耳沙哑的惨叫,像是受到了塞壬血液的侵蚀。
那颗巨大的透明玻璃球才是最抢眼的存在,苏止顾不得那些惨叫的怪物,将目光投放在玻璃球上。
里面是一条身姿曼妙的人鱼,黑发银尾,正背对着苏止。
她一动不动,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像一座被固定住的雕像。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雕像。
苏止看不清这条人鱼的面孔,但是几秒钟后她却猜出来了人鱼的身份。
她的表情变得木然,不可置信,还有死一般的平静。
因为她看见缪兰的瞳孔竖了起来,就连原本正常的眼神都变化得认不出来了。
痴迷,疯狂,懊悔,眼神中夹杂着藏不住溢出来的爱意。
苏止悬着的心又死了一遍。!
一句话成功烧掉了苏止的CPU,她抓了抓头发嘴角一抽:“什……什么非分之想?”
缪兰咬牙切齿地模样看得苏止心惊肉跳,她的指甲划在床头柜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止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腕:“好好说话,别搞小动作。”
“伊莎贝拉确实是一条人鱼,但是她是一条被天神诅咒的人鱼。”
缪兰看了苏止一眼,继续说:“你在一个滩涂上救下了搁浅的她,还为她取了个名字叫贝拉。”
苏止呼吸一滞,怪不得这个伊莎贝拉上来就让自己喊她贝拉,原来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啊。
“贝拉天生不幸之身,又遭到诅咒,被带回来的时候还剩下一口气了。你救活了她,把她带在身边,不过幸运的是,你并没有遭到诅咒的侵袭。”
缪兰见苏止一副津津有味听故事的模样,恨不得一把将这个贝拉的脑袋给拧下来。
“她对你日久生情……”
缪兰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止就算不看她的表情,也能听出来她是多么的咬牙切齿和憎恨。
“她竟敢当着你的面挑衅我,还约我出来打架。”
苏止捧着脸继续问:“然后呢?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我说的那样,她骗我来到了即将爆发的火山口,想把我推下去烧成灰,然后独占你。”
苏止听得有些心惊肉跳:“她……她怎么……”
缪兰一脸骄傲地继续说:“可是她
打不过我,瞎了一只眼睛,尾巴也断了,落荒而逃。”
苏止捧哏道:“那是,谁能打得过您啊。”
缪兰没品出来这句话含了点别的意味,耷拉着脑袋说:“如果知道她以后还会为非作歹,残害了那么多的同族,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好啦好啦,鱼哪有不犯错的呢。”
苏止安慰着这条受伤的脆弱人鱼,在对方的情绪彻底平稳下来后,问出了一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说我就是之前的尤拉,那你来找我,说我是你的命中注定,到底是和我说的,还是和尤拉说的。”
话音一落,这条鱼明显沉默了,眼神逐渐开始躲躲闪闪,一会儿看被子上的花纹,一会儿看天花板,就是不敢看苏止的眼睛。
“都是你。”
苏止无限的期待最后化成了简单的三个字,她弯了弯唇角,笑容却有些苦涩,只不过缪兰却看不见。
她抚摸着缪兰的头发,将对方的耳朵贴在自己心口。
“你能听得见心跳的声音吗?”
缪兰闷声哼了一下,听着从苏止胸腔传出来的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
扑通——
如同动人的鼓点不断敲击。
缪兰的眼神晦涩不明,她维持着这个姿势,紧接着闭上了双眼。
“我希望你能重新爱我一次。”
苏止的眸子在黑暗中平静如水,哪怕心跳如鼓,发出来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