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淮生如此信心,闵青郁内心也充满了感激和期盼。 跟从陈淮生以后,自己人生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 如果说在之前,自己对于追随陈淮生充当伴侍内心多少还有几分幽怨的话,那么这一趟之后,她是真的死心塌地,再无怨言了。 人生境遇,莫过于此,简直就是翻天覆地。 想到自己在此之前还只能绝望地等待着成为那个田明贵弟子的侍妾,悲苦无助,而现在自己却一下子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从未见过的灵符充满囊中,瞬间晋阶炼气三重,东海一行结识了大宗门的弟子,数百斤价值上千灵石的妖兽妖虫肉纳入囊中,现在还要跟随道师回山门修行,这种种如同梦幻般的境遇落在自己身上,让她觉得太不可思议。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就是一个河北燕州滏阳道乡下宗族略有些禀赋的小女子,不说河北,即便是燕州,像她这样禀赋的子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要遇上这样的机会,堪比登天。 她也从不认为自己这点儿天资禀赋就真的是不可替代的,单单是滏阳道各家宗族里每年都会涌现出无数优秀的人才,但他们都能如愿以偿进入像重华派或者天鹤宗这样的大宗门么? 根本不可能。 看看在重华派进入河北之前天鹤宗在滏阳道招收过几个弟子就知道了。 即便是重华派进入滏阳道之后,但是一年能招收的弟子也极为有限,可以说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机会获得更好的修行机遇。 所以闵青郁她很珍惜这样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在没有真正进入卧龙岭山门获得重华弟子资格之前,她心中仍然是存着几分担心的,万一重华派不肯接受自己怎么办? 难道自己又这样灰溜溜地重新回到闵家楼? 那无疑会成为家族中的一大笑话,父亲和祖父也必定沦为笑柄,甚至动摇他们这一房在闵氏家族中的地位。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抓住眼前这样一個机会,牢牢地在道师身边站稳脚跟。 她也坚信,只要道师力挺她,自己可以进入重华派成为其中一份子,甚至可以取得比其他人更圆满的成功。 或许自己的心思略显功利,但是她别无选择,而且她也觉得,道师表现出来的前景,值得自己为之奋斗。 四年从一个入道到炼气高段几乎神话般的跨越,无论是放在谁身上,都能称之为奇迹。 更何况道师还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子弟,也没有什么特殊机缘加持。 自己不奢望能有道师那样的表现,那一半呢,三成呢,道师四年,自己用八年,甚至十二年来实现,总可以幻想一下吧? 身边的榜样是最激励人的,自己甚至亲眼见证了道师从炼气中段到炼气高段的飞跃。 就是几天不见,回来就晋阶了,虽然道师没有说那几日他去了那里,但无论如何都让她刻骨铭心。 同样这一趟东海之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蜕变,就足以让她死心塌地了。 “道师,青郁能有这般造化,都是道师的恩赐。” 说得字正腔圆,情真意切,陈淮生能听得出来,看了闵青郁一眼。 “青郁,无论外界机遇造化如何,归根结底还得要看你自己,我看好你,你也不要辜负自己。” 闵青郁目光里充满了狂热和坚贞,”道师放心,弟子绝不辜负。“ 渡河进入河北境内,陈淮生和闵青郁就加快了速度。 此时的河北境内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道路上行走的旅人极少。 即便是有,也基本上是修真者。 从汤水道到翟谷道,再到滏阳道,两人昼夜兼程。 虽然天气不好有些影响,但是陈淮生已经晋阶炼气高段,气候已经基本上对他没有影响了,索性就牵着闵青郁一路奔行,这也让闵青郁是甜蜜之余又多了几分莫名的期盼。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奢望什么,但是这等情形下对于一个怀春少女来说不憧憬幻想是不可能的,她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莫要深陷其中。 “咦,有人进山了。”老远就看见了两个人影在风雪中飘然而行,峪口山门的弟子目光警惕,“这等时候会有人进山?” “不像是本门弟子啊。”另外一名弟子也眺望远处,“好像最近十日内一直都是大雪,都没有人出山啊。” “寻常人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来拜山,马上都要过年了,谁会这个时候来?”本来坐在草亭内的领头弟子站起身来,开始仔细观察,“唔,起码是练气高段了,速度很快啊,联袂并肩,……” 另外有一名弟子忍不住紧张起来,“赵师兄,需要发警讯么?” 赵良奎一边观察一边摇头:“暂时不必,不过先去草舍里告知云师兄一下,请云师兄出来。” 云鹤出来的时候,陈淮生已经与闵青郁奔行到了距离山门峪口不到半里处,渐渐放慢了速度,落下地来而行。 云鹤也注意到了来人,很快就确定了,炼气高段,或者说练气七重,应该不是来寻衅的,这个实力,选择这个时候进山来,肯定不是敌人。 但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