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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原来如此与何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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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又说回来,顾老头向来抠门,他去旅游的时候,也没舍得给孙子买什么好西装。

千八百块钱的三件套,想要能买到真的纯羊毛或者纯羊绒面料内衬的西装,明显是在做梦了,充其量也就是售楼处小哥,房地产中介穿的那种。

水泡一泡,捞出来晾干,大概也许还能继续用。

蔻蔻此刻用外套包住头发,用力的揉了揉,然后用外套包住顾为经的头发,也是一阵揉。

阿旺大王趴在长椅上,睁大了眼睛,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从湖边“噗喳”一下就跳下去,然后又像落汤鸡一样爬上来的神经病。

蔻蔻注意到了狸花猫的模样。

“呵。”

她走过去,一把也用湿哒哒的西装外套罩住长椅上正在瞅着她看的蠢猫,也是调皮的一阵乱搓乱揉。

揉的阿旺一阵喵喵喵的乱叫。

好在。

在仰光的夜色里,即使被水打湿毛发也一点不冷。

反而是一阵的清凉。

“这是你画给豪哥的画么?”蔻蔻小姐一边低头揉着猫,一边随口问道,“不要、不要、不要,我才不要自己的照片摆在黑社会的岸头,被他贱兮兮抽着烟盯着呢。”

“不要送给他这个,送给他一幅别的吧。这幅画我要了。”蔻蔻小姐在一边指挥。

“当然。”

顾为经笑了笑。

他指着旁边的速写板:“这是我为你画的画,本来也就是送给你的。至于陈生林……”

顾为经顿了顿。

他静静的看着远方,眼神宁静而有蕴意。

“我……也想好了要给他画什么。”

他低低的说。

在蔻蔻跳起那支《天鹅湖》的时候,顾为经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

顾为经身前恍惚间浮现起——书房里,陈生林那张挑衅般的直视佛像,被烟雾笼罩,又刹那间双手合十,变为一个虔诚信徒似的脸。

顾为经放空自己,向身后躺去,躺在码头的木板上。

他望着天上的星空,静静的笑了。

他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直到在整个湖面上回荡。

过去半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豪哥、陈生林的双面人生,对方对他反常的关注,没有道理的耐心,一次次的布局,以及那些对方不厌其烦在耳边所诉说的话……

终究。

在这个漫长的好似看不到尽头的炎热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顾为经在西河会馆的码头上,他想明白了所有的这一切的一切。

豪哥想管顾为经要一幅画。

而他决定了要给豪哥画一幅画。

这不是顾为经在豪哥表示妥协。

恰恰相反。

这将是顾为经,在十八岁年纪上,在人生的成人礼的舞台上,对命运最后的,也是最终极的反抗。

他又想起了卡洛尔的那张《雷雨天的老教堂》。

蔻蔻望着躺在码头边大笑的年轻人,她并没有打断或者出声询问。

似乎已经无需出声询问。

换作是酒井胜子,大概会在此刻抱抱顾为经。

但蔻蔻。

她只是抱着阿旺,躺在顾为经的身边,轻轻拉起他的手。

十指相扣。

“美好的艺术品无法被评论家所诉说,它自会发声。高贵的灵魂亦无法被尘世所约束,她自会寻找自由。”

女孩身边的年轻人轻轻的念道——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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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如此?”

人群中的女孩用银质的汤匙轻轻的敲打香槟杯,蜂蜜色泽的酒浆微微摇晃。叮、叮、叮,的轻响压过舞厅里所有嘈杂的喧哗。

“美好的艺术品无法被评论家所诉说,它自会发声。高贵的灵魂亦无法被尘世所约束,她自会寻找自由。”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何为自会寻找自由?”她目光环视四周,向着人群轻声询问道。

仰光西河会馆的巨大华丽庄园里夜色深沉,明月当空的时候。

6.5个时区以外。

同样巨大华丽的伊莲娜庄园里,却刚刚天色擦黑,正是传统的社交晚宴刚刚开始的时分。

宴会厅装潢古雅,却又别有趣味。

地板是玫瑰色的深红,四周白色的帷幕像脆而薄的雾气,被奥地利山野间夜晚的微风轻柔的撩动。

这里是庄园里的舞厅。

或许十八世纪法国人和俄国人是整个欧洲最爱开派对的一群人,那么奥地利人就是整个欧洲最爱跳舞的一群人。

无论是十八世纪、十九世纪、二十世纪、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奥地利人。

都是如此。

英国的贵族们在家里修板球场,法国的贵族们在家里修歌剧厅,俄国的贵族们在家里修芭蕾剧场,而奥地利的巨富家族们,则总是要在家里修几个供年轻人们联谊的交谊舞厅的。

每当要开始举办宴会的时候。

都会是庄园里最为热闹的时节。

一瓶一瓶的葡萄酒被从家族的地下藏酒窖里取出开封,还有成箱成箱装在杨木板条箱里的香槟与杜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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