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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原来如此与何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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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门前青色的大理石地砖以及身后喷泉边的草坪上,会被各式各样的豪华轿车停满。

基本上都是些深色的奔驰,和天使眼的宝马这样的行政级轿车。

一两辆乍眼的高性能跑车和优雅名贵的老爷车混杂其中。那是些喜欢享受亲自驾驶的乐趣的年轻人和他们同样喜欢驾驶乐趣的父辈们的坐车。

偶尔。

还会有直升飞机从庄园的头顶,擦着建筑低低的飞过,将草坪间上的四季青和女宾们的裙摆一起吹出波浪般的涟漪,然后在远处修建在湖面间的水上听机坪间落下。

穿着黑白二色衬裙的女仆和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仆,在庄园里穿梭不停。

会有一个乐团在庄园中演奏一整夜。

尽管通常是小型的单管编制的乐团,但是单簧管手、双簧管手、长笛手、大小号手,六到八人组成的弦乐组,以及钢琴手……一个都不缺。

男男女女会在这样的旋律中相拥着一直跳下去。

指挥手里的指挥棒不停。

女人们的裙摆翻卷就不停,谁累了就去旁边的自助餐的长桌上取一些西班牙火腿,搭配面包和各种果酒。

仿佛可以一直就这般享乐着、享乐着、直到时间的尽头。

不久前。

安娜的22岁生日聚会结束以后,由于如今只有一位女主人的缘故,这座算上山林和湖泊,占地面积需要要用平方公里而非公顷或者亩来计算的大庄园,难免会显得有一点冷清和寂静。

直到今天。

音乐声响起,灯火重开。

纵然今天召开宴会的名义是纪念老伯爵诞辰一百五十周年,以及重新将老伯爵的青铜雕像安置进伊莲娜家族的庄园之中。

但这种以社会舞会形式所组织起来的活动,当然不可能像是之前的欧洲美术年会一样,拥有那么多井井有条的活动流程和演讲安排。

连专门用来发表演说的演讲台在这样的场合,都显得过于的古板正式了。

刚刚。

做为舞会的开场,伊莲娜小姐代替了乐团的钢琴手,她亲自坐在钢琴边,为大家弹奏了一首莫扎特活泼快活的《土耳其进行曲》。

随着最后一只音符跳跃的落下。

女伯爵用汤勺轻轻敲打放在钢琴琴台上的香槟杯,按照社交礼仪,这个声音响起,就表示宴会的主人要发表致辞了。

男人们,女人们都停下了各自的交谈,安静了下来。

既使此刻正恰巧从一层走向二层的客人,也礼貌的停步,从白色雕花的旋转楼梯的栏杆间望下,看向舞厅前方的钢琴边。

他们都听见了叮、叮、叮的清脆的声音。

既便没有。

当你跟随众人的目光,视线落在钢琴旁女人明慧的迷人的脸上的时候,你也会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听上去,这是一个很宽泛而朦胧的说法对吧。我们似乎生命中无时无刻不听到一些类似的话,听上去震撼人心却又似乎没有实质,‘美’啊,‘自由’啊,‘高贵’啊,这些词汇可以毫无阻碍的镶嵌进任何一句格言,散文或者十四行诗之中,然后念过了,听过了,便忘记了。”

伊莲娜小姐偏过头。

她洁白的耳垂上的绿宝石的小缀,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摇晃。

她继续说道:“那么这些话的意义在哪里呢?思考的意义难道只限定于短暂的感受到这些词汇从耳边划过么?评论家在撰写艺术评论的时候,难道仅仅只限定于写下这些宽泛而朦胧的话么?那么——”

“思考的意义在于放弃以前的所思,把真正应该记录的事情记录下来,从喧嚣不已的现实中,唤出幻境和梦。”

有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笑着回答道。

大家好奇的目光看过去。

白发苍然却身材英挺的老先生从人群中露了出来,他穿着体面的驼绒的塔士多里服,脖口处打着一枚黑色的领结,胸前的口袋里则插着一枚叠方整齐的手巾。

却是《油画》杂志社的莱文森·布朗理事长无疑。

不了解内情的人看见布朗爵士,目光带着好奇。

了解内情的人,此刻则目露古怪。

刚刚伊莲娜小姐那明显仅仅只是一个反问句,虽然这不是正式的发言,但伊莲娜小姐做为主人做宴会致辞的时候,即使是一个疑问句,按照社交礼仪,通常也是不需要回答的。

刚刚安娜敲响香槟杯。

用“何为如此?”、“何为自由?”两个问题做为开场的时候,就没有客人在那里自作多情的乱吭声。

倒未必大家回答不出来。

而是这就像马丁·路德·金在台上大声问道:“有人问热心民权运动的人,‘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满足?’”

台下的人只要默默听,等待着活动家挥舞着拳头,喊出那句——只要黑人仍然遭受警察难以形容的野蛮迫害,只要我们在外奔波而疲乏的身躯不能在公路旁的汽车旅馆和城里的旅馆找到住宿之所……只要密西西比仍然有一个黑人不能参加选举,只要纽约有一个黑人认为他投票无济于事,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我们现在并不满足,我们将来也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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