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这么狼狈……我也不敢相信声嘶力竭跟他吵架的那个泼妇,会是我自己……他以前说他爱我,倒让我生出了许多非分之想。”
“不是的不是的,你很好。”Zoey扯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微微,既然他结婚是想瞒着你,初衷一定是不想伤害你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装傻,装不知道,在那边乖乖待着,等他婚礼结束以后继续在一起?”微微抽泣着问。
“我不知道。”Zoey摇了摇头,这种关于道德界定的事她比较模糊,可是装傻不就是在他结婚后微微成了真正的小三吗?
微微或许办不到。
“我做不到,我不想当三儿。”事实证明,微微真的办不到。
“可我早知道他要结婚的,我早知道他在玩我,我早知道他妈妈瞧不上我,可我还是交心了,我真像个白痴。”
Zoey叹了口气,或许微微并不需要她的安慰,人家心里门儿清。“微微,你还年轻。”
“是啊,我还年轻。”微微擦掉眼角的泪,冲Zoey勉强一笑,脸上的泪痕都没消。
“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Zoey说得很轻,事情已成定局,转圜这两个字,实在太苍白了。
微微认命般叹了口气,故作洒脱地说道,“算了,他去结婚吧,对方是个清白姑娘,我要给她腾好位置。我跟他的时候也是个清白姑娘,现在也就清白地走吧。”
如果说以前Zoey觉得微微傻白甜的人设有掺水的嫌疑,那么现在倒是她狭隘了。这么好的女孩,顾琏或许是真心喜欢的,但也是真留不住的。
“你看,临了了,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肯听我说这些。”微微又变得沮丧,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我不知道该跟谁说,我阿帕和达达都不知道,我只能找你。”
Zoey怜爱地轻抚微微细嫩的脸庞,“会过去的,不论你想在他结婚前再争取一次,或者放下,我都支持你。”
“不了,我不想折腾他了。”微微又抱住了Zoey,无声地哭泣。眼泪滴在了Zoey白色西装的肩上,“他或许有自己的无奈,也有自己要背负的家族责任吧。”
微微突然想到什么,用力抹了把脸,满眼真诚地劝告Zoey,“Zoey,听我的,别对宋载行交心,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听我的,不要用真心,太苦了。”
“我不怕。”Zoey笑了笑,很坚定。
“顾琏最后对我说了句话,他说,有些感情,不一定非要落地的。”
Zoey默然。
之后送走了微微,Zoey在办公室久久不能平复心情,顾琏弃微微而结婚这事像一个巨大的警钟,敲得Zoey耳朵嗡鸣。她连同情都说不出口,因为她和微微的处境实在太相似了。甚至她还不如微微,毕竟顾琏曾经公开表示过自己是那么喜欢微微。而她呢,一直试图捂化宋载行,早就忘记宋载行根本不像顾琏,他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希望,他是对她好,他也清醒。
Zoey打开了画室,看着那幅曾经满心欢喜画完的一米高的油画,它安静立在那儿,等着它的主人。Zoey内心陷入一阵恐慌,自己对宋载行的上心程度,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厉害。
然而她不是优柔寡断举棋不定的人,喜欢就是喜欢,毅然决然,没时间管什么下场。对于她来说,结局从来不重要。
那天晚上Zoey去了微微的公寓,还陪她喝了不少酒。
“你要去哪啊?旅游散心?”Zoey看见阳台上几个打包好的纸箱问微微。
“我想先回家。”微微有些许醉了,深邃的眼眸都是朦胧的醉意,“回XJ。”说到XJ时,她眼里居然不再是思念和神往,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失落,就好像离开家乡那么久,又一无所得地回去。
Zoey透过窗子看着贯城的夜色,这座城市每天都有很多年轻人来,带着奋斗的热情。也每天有很多人离开,带着失望失败和一身疲倦。
“什么时候?”
“快了。”
“我来送你。”
“好啊。”微微举起酒杯与她干杯,看不出悲喜。
画展第二天王太太来了,排场不小,身上的成衣是最新的款,挽着奢侈品内部会员消费抵达上限才有资格购买的包,Zoey觉得她真是给够自己这小美术馆面子了,直到看到跟王太太一起来的人,她才明白王太太意不在此。
“岳女士,您好。还记得我吧?”Zoey得体地上前握手打招呼,没有透露出过分的热情,实则心里乐开了花。这绝对是个大客户,毕竟连王太太都巴结的人物。她要开一单,Zoey能吃半年。
岳女士轻轻收回了手,只需半秒就把Zoey从头到尾扫了个遍,一身穿搭还算入了她的眼。脸上是礼貌的笑,也难掩高高在上的尊贵。“我是听王太太说,你办这种小众画展挺有意思的,就来瞧瞧,也熏陶熏陶现在年轻人的艺术。”
“说笑,艺术不分年龄国界嘛~您一来我们Yonda真是蓬荜生辉。刚刚王太太说要来,馆里已经清了不少人,很清净。您要真感兴趣,我带您们看看吧。”
闯荡江湖这么久,Zoey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