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士悦又哭了。
真是个废物,就知道哭。
“再哭?”
俞士悦赶紧收了眼泪,赶紧磕头。
“抬起头来!”
朱祁钰盯着他的眼睛,只是眼睛红,没流出眼泪,才放过他:“要是再哭,朕就让人打你,让你哭个够!”
“俞士悦,你是老臣了,该明白朕的伟业。”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刑部,不能尸位素餐下去了。”
朱祁钰觉得敲打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说正事:“以前工部最不入流,如今工部却成为京中炽手可热的部门,刑部也该改变了。”
“以前的刑部,掌天下刑名及徒隶、勾覆核查、关禁之政令,如今也该变一变了。”
“先从管票号开始”
“俞士悦,朕若将天下商贾交给你管理,你可能管好?”
俞士悦惊呆了。
管理商贾,那是户部、宫中的权力啊,难道皇帝担心户部尾大不掉,所以用刑部?
“回答朕!”朱祁钰看他就生气,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微臣不敢说能管好,但一定尽心尽力!”
权力掉在头上,俞士悦怎么可能往外推呢?
“朕本来要用商部,取代刑部的。”
“而户部本就过于繁忙,若是再交下去政务,凭耿九畴几个人,是处置不完的。”
“而商部又太弱小,成立容易,裁撤难啊。”
“朕看你们刑部的人都闲着,手上又有天下皂吏,倒是可以用民间衙门的差役管那些商贾。”
“这样中枢能收上来更多的税赋,刑部也有了进项,不至于位置尴尬。”
“俞士悦,你怎么看?”朱祁钰忽然问。
“陛下无比圣明,天下刑名本就是刑部职责,天下差役理应归刑部管理!”
俞士悦也明白了,皇帝是要收地方权力入中枢。
民间衙门的差役、皂吏、刑名等等吏员,都要收归中枢,然后酌情使用。
这才是皇帝重用刑部的理由。
“少拍马屁,你能不能做好?”朱祁钰问他。
“陛下放权给刑部,微臣便敢立军令状,必不使陛下失望!”俞士悦不想回家种田,就得改变自己。
“好!”
朱祁钰振奋道:“朕给你一年时间,先收地方差役大权入刑部,再立商部,统筹天下商贾!配合三家票号,完成银票统筹!”
“微臣遵旨!”俞士悦有这个信心。
“去吧,缺人就招人,不问出身,就看能力,能为刑部所用的,便诏入刑部,为朝堂效力!”
朱祁钰叮嘱道:“先整饬好京畿,然后收山东、宣镇皂吏之权,再缓步推向全国。”
“微臣遵旨!”俞士悦信心满满。
又聊了一会,朱祁钰才打发走俞士悦。
继续批阅奏章。
“皇爷,辽东李贤送来密奏!”冯孝从外面进来,把密奏放在案上。
朱祁钰合上奏章,放在一边,拿过来密奏,确认火漆后才打开。
登时,眉头皱起。
李贤奏报,喀喇沁有异动,正在纠集大军,目标不明。
“来了!”
朱祁钰怀疑,喀喇沁目标是大明。
密奏结尾,附上李贤的个人见解,他认为喀喇沁集结大军,目的是攻伐大明。
辽东收到消息,李贤亲自去前线,巡视守备。
“幸好李贤在辽东啊!”
朱祁钰叹了口气:“李贤这个人,能力是有,就是私心太重!”
“于谦在哪呢?”朱祁钰看向冯孝。
“回皇爷,于太保还在犁清山东,林督抚正在曲阜,督促孔氏搬迁。”冯孝回禀。
“下旨,加快速度!”
朱祁钰把密奏递给冯孝:“抄录两份,送给于谦和林聪。”
京中空虚,无力支援辽东。
只能指望于谦了。
“辽东的商贾可在京城?”朱祁钰忽然问。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宣镇,商贾私通瓦剌,导致大军连战连败,这次长记性了。
“回皇爷,鞑靼使团来时,您便下了圣旨,强征辽东商贾入京。”冯孝回禀。
没错。
当时朝堂猜测辽东会大战将起,他立刻下旨,勒令辽东商贾迁居京城。
“可到京城?”
“暂时没到!”冯孝回禀。
朱祁钰眼神一阴:“去催,十日内,辽东商贾必到京城,不到者,族诛!”
“给李贤下旨,封锁边境,看好商贾,不准其私下和外族联系,有联系者,哪怕是怀疑,直接杀!不必禀告中枢!”
“派缇骑出京,赐李贤天子剑,权宜之权!”
“再传旨曹义,佩戴征虏将军印,充任辽东总兵官,防备辽东!商辂参赞军务!”
“费宠,你亲自出京,为辽东镇守太监!朕赐你王命旗牌,到万不得已之时,可用旗牌调山东备倭军!”
朱祁钰发出一连串的命令。
让曹义统筹辽东兵事,让商辂参赞,互相制衡,又授权给李贤权宜之权,制衡曹义。
又派贴身太监费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