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朱祁钰满脸讶异:“咱们的火铳,是高精准火铳。”
“操作不当是会炸膛的,火铳手是要培养出来的,不是谁上来就会用火铳的。”
“这要提前和他们说清楚,并且不建议他们购买,让他们继续买刀剑,玩刀耕火种去吧。”
“如果火铳炸膛了,那也是他们操作不当啊,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们真回来找。”
“军器局的人来操作,就能保证不炸膛。”
“这能怪到我们吗?”
朱祁钰十分无辜。
结果发现张凤等人很不解的样子,朱祁钰就知道对牛弹琴了:“罢了,明天朕亲自带着他们去买。”
打发走重臣。
朱祁钰却心里有事:“冯孝,把使团送去两个给于谦,让于谦自己判断。”
冯孝应了声:“皇爷,贵妃娘娘正在内宫候着呢。”
“忙忘了。”
朱祁钰一拍脑门。
“天色尚早,朕在院子里转转。”身体大好,朱祁钰反而畏惧了。
“使团的事,你怎么看?”朱祁钰问冯孝。
冯孝刚要跪下,朱祁钰摆摆手:“闲聊,随便说说。”
“奴婢以为,满都鲁应该是诈死。”
满都鲁死得太巧了。
任谁都会怀疑。
秦成也是这样想的,认为是诈死。
虽然理智告诉朱祁钰,这是个陷阱,但他还是在想,满都鲁是真死了,就好了。
“那个阿古不错,若能留在大明,也是个干臣;若是回鞑靼,扶持他做太师,用他牵制孛来也不错。”
朱祁钰想布局漠北。
但也就在心里布局罢了。
他的手还没伸这么长。
“皇爷圣明。”冯孝跪下磕头。
朱祁钰笑笑,转悠一会,消消食,才走进内宫。
内宫烛火昏暗。
唐贵妃坐在床头,像是刚嫁入府的新娘子,神情有些局促不安。
但她姣好的面容配上精致的妆容,如一株盛开的牡丹,眨着睫毛看向皇帝。
“臣妾给陛下请安。”唐贵妃盈盈跪下。
朱祁钰扶住她,轻轻揽着她的纤腰:“爱妃,今夜没有臣妾和陛下,只有夫妇二人。”
“谢陛下。”
唐贵妃千盼万盼,就等着这一天呢。
皇帝没有辜负她。
第一个临幸的是她。
能不能怀上儿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语气有些哽咽。
“爱妃,这段日子经历得太多了。”
朱祁钰坐在床榻之上:“过年时,朕忽然就病重了。”
“那场病,至今朕都觉得诡异。”
“你是知道朕的,身体如何,你最清楚。”
“怎么可能说病就病了呢?”
“紧接着,漠北王就攻打东华门,试图夺门政变。”
“然后就是一路到现在。”
“经历了太多坎坷,朕的心啊,一直都放不下来。”
“今天谈氏告诉朕,身体大好了。”
“朕都不敢相信。”
“年初时,朕病得快要不行了,没想到朕苟延残喘,活了下来不说,身体还能好。”
说到动情处,朱祁钰落泪。
唐贵妃帮他擦擦:“陛下万寿安康”
“别说那些漂亮话,朕能活到四十岁,就是上天保佑了。”
唐贵妃要捂住他的嘴。
“爱妃,朕说的是真的,大明皇帝活过四十岁,可难喽。”
朱祁钰见她满脸不解,问:“知道朕为什么会病吗?”
唐贵妃吓了一跳:“难道另有隐情?”
朱祁钰点点头。
唐贵妃要跪下。
朱祁钰拉着她:“今天只有夫妻,没有君臣,朕和你说说贴心话。”
“请陛下告诉臣妾,臣妾一定要将害您的人抓出来!”唐贵妃吓坏了。
朱祁钰抓着她的手:“你想过没有,皇祖父多大岁数崩逝的?父皇又是多大岁数没的?”
唐贵妃掰手指头算算,忽然捂住小嘴。
“你再算算,朕多大岁数就病重了。”朱祁钰目光幽幽。
“陛下,是、是谁?”唐贵妃难以克制地震惊。
朱祁钰摇摇头:“不知道。”
“您不是清洗太医院了吗?”唐贵妃惶恐问。
“你觉得会是太医吗?”朱祁钰反问她。
唐贵妃摇摇头:“太医杀您,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可圣母和漠北王,就不一样了。”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漠北王才是正朔呢?”
“朕就不是?”
朱祁钰眸光深沉:“那些人为什么支持漠北王呢?朕没给他们好处吗?”
“漠北王蜗居南宫,却能操纵天下,你不觉得很扯吗?”
“他们的背后,有推手。”
朱祁钰幽幽道:“朕杀陈循时,就觉得陈循的力量,比想象中的大太多了,山东大涝、宣镇被瓦剌攻打。”
“区区一个陈循,真有这么大能量吗?”
“那些把陈循捧到高位上的,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