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激怒了喀喇沁部,兵丁如潮水般攻打施艽。
“不必管老子,守城!守城!”
轰隆!
施艽的声音戛然而止。
东面城墙被攻克了。
喀喇沁兵如潮水般涌入城池。
施艽被埋在废墟里,眼睛却怔怔地看着城门楼子上的圣旨:“臣、臣有罪”
哒哒哒哒!
却在这时,天边传来急切的马蹄声。
马蹄声凌乱而又仓促。
本来冲入城墙里的喀喇沁兵,仿佛受惊般回眸。
同时,喀喇沁大营里传出号角声,号令全军回营。
喀喇沁兵不明所以,全都小声咒骂大营,才依依不舍地退出了城池。
“同知!”
还活着的兵丁,把施艽从砖头里挖了出来。
“告诉各城墙,援军来了!”施艽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医者!医者,来救人!”兵丁大哭。
施艽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城外。
坍塌的城池缺口,能看见卷起来的万丈尘烟,那是骑兵援军。
他就定定地看。
想知道,是谁来了!
当一个身影,靠近这段城墙,他看清了,是辽东总兵曹义。
施艽嘴角翘起一抹笑容,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陛下,营口,微臣守住了,微臣不负您的厚望
施艽没了气息。
“同知大人!”
营口城内,传来悲拗的哭声。
喀喇沁部袭扰辽东,战死的指挥同知,施艽是第四位。
战死的指挥佥事,共有十二人。
“施艽!”
曹义推开围着的兵丁,走到施艽的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医者呢!给他治,快点给他治!治好了他,老子把辽东总兵的位置让给你做!”
施聚、施艽兄弟,是他看着长大的。
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曹义以为,施聚和焦礼,虽是异族,但却有一颗赤胆忠心,等他死后,这两个人就能为朝堂镇守辽东。
施艽没有多大的天姿,也就是指挥使之才。
但他为人忠恳可靠,交代他的事,死也能办成。
曹义慢慢站起来,迎风把眼泪吹飞:“传令下去,攻打喀喇沁大营,老子要让鞑子的狗命,给我大明将士殉葬!”
骑兵如风,攻杀那些弃马变步的兵卒。
孛来见状不妙,令骑兵和辽东骑兵对冲。
两股骑兵犹如洪流。
倒霉的是步兵,夹在两股骑兵中间,瞬间成为肉泥。
就这一冲,起码就死了上千人。
“哪来的明军?”
孛来大吼大叫:“都他娘的没吃饭吗?嘎比亚,带兵给老子冲!打死他们!”
但是。
辽东军真的未必差多少。
尤其当辽东军同仇敌忾之时,士气能消除掉骑术上的差别。
起码一换一,换命打法,还是会的。
顷刻之间,营口城外,成为一片血潭,无数马匹倒在地上,骑兵被甩飞,最后被后面的马匹踩成肉泥。
“快,修筑城墙,快!”
曹义没发疯。
施艽用命保的是营口城池。
他绝不容许施艽的命,白白丢掉。
当看见营口城池重新建立起来,孛来就知道中计了,但这个时候鸣金收兵,怕是损失很大。
只能咬着牙打。
孛来却想不通,哪来的强军?
这股骑兵,骑术稍差,那也是明军的精锐部队。
明军在辽东满打满算只有两万骑兵,怎么可能舍得拿出来消耗?
而且,这些明军都被困在城池里,怎么会忽然出城呢?
难道这是明军的援军?
从哪来的?
孛来百思不得其解。
而战场上,又出现新转机。
就在喀喇沁军冲垮了明军骑兵阵,千钧一发之时。
辽东军的神机营绕到了喀喇沁骑兵身后,对着骑兵一顿扫射,打完就跑,迅速撤出战场。
把冲垮明骑兵的喀喇沁军直接冲垮。
孛来只能鸣金收兵。
这场仗,打得窝囊不说,损失惨重。
起码丢了八千兵。
他总共才两万五千人,一口气损失八千人,只剩下一万七了。
但明军也不好受。
这支新来的骑兵,几乎被冲垮,损失殆尽。
曹义收敛军队时,眼泪差点呛出来,收拢了三千七百骑兵,但个个带伤,根本不能打了。
好在明军是守城一方。
可以将伤病运进城池里。
也幸亏营口囤积了大量药材,都是从山东转运过来的,可以给伤兵医治。
一万骑兵,一仗就打崩了。
好在城池重新加固,喀喇沁部想再打破营口城池,也得掂量掂量。
曹义手里还有四千神机营可用。
“孛来果然在这里!”
曹义顾不得伤悲,走到沙盘前,开始琢磨起来。
“他们为什么死咬营口不放呢?”曹义想不通。
“总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