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不像汉人那样愚忠,他虫虾让各洞损失惨重,各洞已经不再支持他当首领了。
所以,各洞想向明军乞降,把俘虏放回来。
损失两千人,问题不大。
这两千人里面,还有一千来受伤的,送回来还能养好。
各洞洞主决定和大明交好,不能负隅顽抗下去了,那恐怖的火焰,让他们以为是神明降威。
他们可以和明军打仗,但不能激怒神明,所以邛水司决心投降。
陶成却犯了难。
接受归降吧,达不到消耗兵卒的目的,不接受吧,那些土人成了受惊的兔子,肯定不愿意下山野战,他们钻在山里,自己还没辙。
为难啊。
“允降!”
陶成千思万想后,做出决定。
可以消耗兵卒,但不能做得太明显。
广西兵为什么愿意给他征战,就是陶成吝惜军力,奖罚分明,对兵卒好,兵卒才能卖命。
同理,侗人也是有心的,你非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他们就会不停造反,仇越结越大。
得润物细无声的去做。
招降!
战报送到项文曜手中。
项文曜还在赤溪司,杨福凑出土兵,欲西向征伐古州司。
“陶成竟这么快?不愧是名将啊。”
项文曜准备西进,清剿古州司。
与此同时。
韩雍率领湖南军,正在征讨天柱司。
赤溪司一破,四周三司,西边的古州司、北面的邛水司、西面的天柱司,都成为了瓮中之鳖。
现在邛水司一破,两翼的古州司、天柱司掀不起风浪了。
而贵州首战战报,刚刚传到中枢。
朱祁钰召集重臣商讨:“该任命什么样的官员,才能让土人迅速归附呢?”
征讨一地,安置一地,并建立县治。
“陛下,若您想尽快令土人归附,最好的办法,是启用本地官员。”姚夔率先开口。
朱祁钰皱眉:“这不从土官,变成了世家了吗?朕千辛万苦打仗,是给他们做嫁衣的?”
“陛下稍安勿躁,黎平府等地归附大明几十年了,土汉混居,彼此矛盾尖锐,想快速从战火中走出来,只能启用土人,安土人的心,方能承平。”
这不约等于没打吗?
“陛下,待土人尽快安置之后,您再可派新的官员,替代原官员即可。”姚夔道。
朱祁钰斟酌:“土人治土,汉人治汉?”
“陛下圣明!”姚夔就是这个意思。
自治制度?
多多少少带着点迫于无奈啊。
“那和土司制有何区别呀?”朱祁钰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陛下,土司制更接近于大元的万户,万户掌境内一切权力,而大明建立县治,一切权力都收归中枢,土官只有地区行政权而已。”
还是自治制度。
朱祁钰不喜欢。
王复躬身道:“陛下,您对吏治颇有微词,不如趁机改革吏治,在贵州先实行。”
这话正中皇帝下怀。
皇帝要废除吏员制度,统一使用官员,吏员也由中枢指派,皇权要下乡!
“陛下万万不可,贵州正值战乱,刚刚承平,应该用土官,安抚土人情绪”
姚夔话没说完,王复便打断道:“正是乱世用重典,贵州大乱初平,正是中枢势力,深入地方的好机会。”
“若还让土官当政,那这些仗为什么要打?”
王复据理力争:“微臣认为,此时正是贵州土人人心薄弱的时候,中枢趁势扎根基层,把权力扩展到基层去!”
其实,太祖皇帝曾经皇权下乡来着。
最后因为行政成本太高了,不得不裁撤,变成士绅管百姓,官员管士绅,皇帝管官员的金字塔政治架构。
“王阁老,您算过财政成本没有?”
耿九畴质问:“若皇权下乡,中枢要花多少钱,维持吏治?您算过没有?”
“着实成本提升,但耿尚书别忘了,国朝的收益也在提升,这些钱躺在国库里,为什么不用在民间呢?”
朱祁钰压压手:“别争了,启用新制,在贵州没有吏员,所有人皆是官员,皆有上升的通道。”
见耿九畴等人要劝。
“先在贵州试行,试行几年后,若成本太高,便改回来即可,若中枢能承担,就全国推行。”
朱祁钰一锤定音:“用土人治土,不符合朕的想法。”
“那样的话,慢慢用流官,汉化多好,何必打这么一仗,朕掏了多少银子?你们不知道吗?”
“从中枢指派能臣过去,在进士、举人中招募一批能人,下到基层去担任官员。”
“朕要看到实绩,能做事的官员,是朕需要的。”
“阿谀奉承之徒,不事实干、缺乏能力之徒,统统清出吏治,一经发现,统统裁撤。”
“多挑一些不怕苦、有血性、想干出政绩的年轻人来,让他们去地方慢慢做,把地方给朕理顺了。”
朱祁钰直接定下来:“各地的官油子、官混子,给朕清退,一个不留。”
“五法司,尤其是都察院,今年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