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之重臣,现在整军功成,载誉而归,你父皇以后也是要重用的。”
当初之所以与南安郡王家联姻,就有借重其在兵权之意。
严以柳声音清越,道:“严家累受皇恩,为国分忧,原是分内之责。”
宋皇后点了点头,笑了笑道:“你能这般想,也不枉与然儿喜结连理。”
本来以为这个儿媳妇出身武将之家,性情上会有些强势,但这段时间看着倒也温柔文静。
严以柳螓首微垂,点头应是。
心头却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天家,她终究是儿媳,比起咸宁公主、清河郡王这等亲戚,难以做到自如说笑。
正在这时,内监以及女官的声音传来,道:“陛下驾到。”
正在说话的几人纷纷起得身来,看向在内监簇拥下的崇平帝。
见天子神色不好,宋皇后款步盈盈走得近前,面带关切之色,唤道:“陛下。”
端容贵妃、沉氏、晋阳长公主过来见礼。
咸宁公主、严以柳也过来行礼,口中唤道:“儿臣儿媳见过父皇。”
崇平帝道:“都平身吧。”
六宫都总管太监夏守忠,连忙很有眼色地搬过来一个绣墩,白净面皮上堆起谄媚笑意:“陛下请。”
戴权瞥了眼夏守忠,心头冷笑一声。
崇平帝坐将下来,声音低沉道:“子玉刚刚送来急递,江南出事了,水师遇上了女真人还有海寇,折损大半。”
此言一出,宋皇后玉容微变,手中捏着的手帕都紧了紧,问道:“陛下,那子玉他现在怎么样?”
什么?子玉这是吃了败仗?
这可真是……
晋阳长公主手中的茶盅微微一顿,轻声道:“皇兄,先前子玉不是奏报,正在扬州整饬盐务,江北大营刚刚接手,怎么会与虏寇的交手,还有这些虏寇怎么到得江南?”
因为小郡主与贾珩的关系,众人都只当是岳母关切女婿。
而另外一个岳母,端容贵妃柳叶细眉之下,流溢着冷艳气韵的脸蛋儿抬起,定定地看向崇平帝。
咸宁公主也秀眉凝了凝,轻声道:“父皇,先生他?”
李婵月将一双星眸投将过去,只是严以柳脸上见着疑惑,沉氏搂着自家女儿宋妍,凝眸看向崇平帝。
崇平帝冷声道:“这次是江南大营,甄铸这个蠢货,被沉邡保举为镇海军节度使,领着近万水师,却被东虏一击而溃,致使水师大败,子玉现在还要给他收拾烂摊子!”
宋皇后闻言,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方才还以为……子玉如是吃了败仗,这咸宁可怎么办?
其实,这也是贾珩功业还未坚若磐石,还经不起一场败仗,刚刚封伯,只能说刚刚崭露头角。
一旦吃了败仗,根基都会动摇,四面八方潜伏的敌人,就会如饿狼一般疯狂撕咬过来。
就连宋皇后都会产生,咸宁公主嫁给一个有妇之夫,还搭上一个外甥女,是不是有些……考虑欠妥了。
说白了,大家看好的是贾珩的潜力和市场估值,这么年轻就已是伯爵,自领军以来,屡立功勋,从无败绩。
崇平帝看向目带关切的自家女儿,轻声道:“这次是东虏八位旗主之一的多铎,也是虏酋之弟,联络了一帮亡命之徒进犯江口,这多铎上次趁着子玉不备,想要刺杀子玉。”
此言一出,宋皇后与端容贵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疑。
东虏亲王前来刺杀?
咸宁公主闻言,晶莹玉容凝滞了下,讶异问道:“父皇,先生前段时间遭了歹人刺杀?”
这事儿,先生怎么信中没有提及?难道是近期才发生的事儿?也可能是不想提了让她担忧。
晋阳长公主柳叶细眉下的柔润美眸之中也见着担忧,他给她的家书之中并没有提及此事。
“子玉说只是虚惊一场,没什么事儿。”崇平帝面色和缓说着,冷声道:“现在看来,这个多铎真是我大汉劲敌,他前往江南,联络那些在海上打家劫舍的歹人,分明打着乱我江南的主张。”
众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一个内监叙道:“陛下,永宁伯前日六百里加急递送来的奏疏,还有关于盐务的飞鸽传书由锦衣府送来了。”
先前,贾珩虽以飞鸽传书传递神京,及时通禀消息,但详细的奏疏往往事后才到。
事实上,哪怕是飞鸽传书,因为金陵离神京路途实在太远,比不得河南开封之时一天多点儿就返回神京,往往需要两三天。
前段时日,贾珩将扬州盐务的最新进展以及下一步打算,录事成疏,放进密匣,呈报给崇平帝。
内容主要是对程马两家的缉捕和清查,此外,还附带弹劾扬州知府袁继冲的奏疏。
几封奏疏经过六百里加急,以马不停蹄的急递,终于赶到了京城。
崇平帝闻言,急忙伸手唤道:“拿过来,朕看看。”
戴权打开那木匣,从中取出了三份奏疏,躬身呈递。
崇平帝拿过奏疏,详细阅览了一会儿,原本凝重的脸色渐渐舒展开来,轻轻阖上奏疏,瘦松眉下的目光看向宋皇后、端容贵妃等人,道:“两淮盐务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