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先生说待他考察完淮北河道,要行大治之法。
还说有一样宝贝送我,十几天前就叫人来路上了。
本王已经等不及了,你们快些.....”
凌决袆欢快地丢掉邸报,飞奔着向前方棉花丛中的道路跑去!
吓得赵康、甘三等面无人色地追上。
甘三这个有品级的侍卫还好,赵康便上气不接下气。
他可不会葵花宝典。
甘三寻思道:“公公,论时间,咱在四王爷跟前最长。
那贾琮不过教了几天书,为何......
这是什么缘由?”
“我干爹也在宫里面读过书,识过字。
还是翰林院的人教的,他说那时还很痛恨他们。
后来想起却是感激,没有那些人。
哪有今日呢?
这是干爹的话......”
赵康的眼神蕴含一丝怜悯:“再说咱们这位四王爷,自打出生长大。
就没安排过先生,后来还是皇后娘娘教了几天!”
甘三想想,觉得他能理解。
豫王爷为什么这么激动,是人,都有自己的一段苦处。
这个公公还很聪明啊,居然看得比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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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位贾世兄真有两颗雄心豹胆。
一句话就绕过江苏布政司、按察司了。
父亲可是代着巡抚的事......”
卫若兰的语气有些酸气。
此时的苏州烟雨连绵,巡抚衙门的钦命旗子。
在江南烟雨的湿润下,风吹不起来!
唯能吹动树叶,沙沙,沙沙。
那种沙沙声,混合雨水的沙沙,仿佛要滴到人的心里。
“事已至此朝廷已叫绣衣卫来拿人了,还能怎么办?
贾琮若来苏州,本官也怠慢不得!
我是长久的官,他是顺风一过,再大的动静也不怕。
所幸李毓昌活着时候的状子没有上交的必要。
按例是不能压的,但他死了......”
卫定国沉思道:“贾琮摆明也是不想把克扣的事情闹大!
得罪整个官场,就看他怎么收场。
怎么筹银子,这黄河一个办不好,轻则革职。
中则下狱,重则就是一个人头啊!”
“我们卫家与贾家只算有过来往的泛泛之交。
自打出了京城与保龄侯史鼐的交情才深厚一些。
他有一个侄女待字闺中,那是真正的侯门千金!
这婚事,为父得给你议议。”
卫定国面作难色,他这公子也是外面混惯了的。
那个史家千金连见都没见过,但又违抗不得。
等绣衣卫来拿巫舟的时候,在江北的淮安!
无论官场民间,贾御史的名声,顿时以此为中心传散。
有人爱他、有人恨他、有人想他彻底解决水患、有人想看他的好戏。
淮扬舞台的帷幕已经彻底拉开,谁是最后的赢家?
四方拭目而待。
人群推推搡搡地挤到道边来看,道台老爷被槛送的现状。
此地民众大多面有菜色。
“淮以南,扬以北,数千里泽国也”。
此乃黄河夺淮后的现状,这个泛滥范围便是淮阴七州县!
山阳、盐城、高邮、宝应、江都、泰州、兴化。
也是在淮扬范围,灾情不比河南低多少。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还是御史大人见效快呐!”
在他们的一片骂声中,押送队伍朝北进发!
直走运河到清江浦,自清河以下,运河堵塞不重。
这些飞鱼服绣春刀的钦差直立甲板,却不是徐彪那一伙。
隔岸数丈的塔楼四层。
贾琮临窗而立,俯视并远眺!
纵贯南北的运河与横冲东西的黄河,尽在平原尽头!
烟波浩渺。
那南一段单有官船,不见客商民户!
北至于西。
直到看不见的桃源宿迁,沿岸河工无数。
夕阳渐靠西山,也不见良田地亩。
时至今日。
淮安府吊刷案卷的工作基本完成。
除巫舟一件,没有大的案子,为提高效率!
本府所在州县的案卷。
他都吩咐移到府衙来刷,有管潮升、妙玉两个员工。
贾琮的工作量大减,在绣衣卫来到之前。
也得以巡视了清河仲家庄家的堤坝。
“得恭喜兰陵兄,有兰陵兄协助咱家。
淮安大治指日可待,这都是咱们的功劳呀。”
刘知远颇为得意地揽功,指点江山道。
“兰陵兄左右逢源,官途不可限量。
张阁老与你不对付,咱家是知道的。
此事少不了干爹相助,不过么......
这治河银子并不够!”
他的前半段话,贾琮纯当作放屁。
听到后面,语气揣摩似的。
“银子......莫非皇上的宫殿还要大修?”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