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司马光之死(3)
能力,让他感觉,必须做点什么来适应新的环境。 至少不能让吕家,成为那个出头的椽子。 今天,司马光的临终交代,让他眼前一亮。 他知道,这必须学。 绝不能让吕氏,成为那个出头鸟。 正好,吕家的积累,已经足够了。 乃父吕夷简,乃兄吕公弼两代人,已经攒下了足够家族兴盛和传承的产业。 司马光那边,随着他的交代,他的精神和气力,已渐渐不支。 但他还有着事情,需要安排。 “晦叔……晦叔……”他低低呼唤着。 吕公著闻言,上前一步,半蹲到这个老友身边,动容的说道:“君实,我在的!” “君实有什么要嘱托我的事情?” 司马光笑着,看着这个老友,轻声道:“当年,嘉佑四友,相知相伴,今能与我相知者,独晦叔一人了。” 王安石自不必说。 早就闹翻了! 书信往来都已绝了二十年之久! 韩维…… 在大名府的韩维,现在天天只想着回朝当元老。 与他司马光的政见,其实也一直不和。 近来就更是如此! “我今临别,只几个事情,请晦叔替我安排。” “君实说,我在听……”吕公著道。 “第一件事情……”司马光勉力的坚持着,说道:“苏子瞻的文章,天下知名,老夫素来喜欢。” “所以,老夫的神道碑、墓志铭,想请苏子瞻来写。” “好!”吕公著点头:“此事,我会亲自去请苏子瞻!” “这第二个事情……”司马光看向自己的学生范祖禹:“纯甫是我的弟子,也是晦叔的半子……” “纯甫为人耿直,与老夫多类,我恐他将来得罪人,要拜托晦叔多照顾。” 自己的学生,司马光是清楚的。 脾气和他差不多犟。 可是,范祖禹的名声,远不如他,地位和声望更是如此。 司马光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范祖禹了。 怕他得罪当政者,所以必须请吕公著多照顾,多扶持,让他有成长的空间。 吕公著听着,道:“君实不说,老夫也会用心的。” 范祖禹是他选的女婿,而且非常满意。 已经视作了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甚至打算作为衣钵传人来培养——没办法!他的长子吕希哲、长孙吕好问,都快要变成王介甫的形状了。 回京才几个月的小儿子吕希纯,也在被吕希哲那个混账带坏! 剩下的次子吕希绩就更惨了——他在泉州,天天跟着蔡确混,每次回信回京,言必称:蔡相公如何如何。 据说,蔡确那个混账,还有意和吕希绩结亲,打算将其孙女嫁给吕希绩的儿子吕好义。 气的他啊,天天跺脚,却无可奈何。 吕公著感觉,自己这辈子,和新党新学真的相冲! 他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一生所学的经义,没有传人了吧? 只好找范祖禹这个女婿来培养了。 只是范祖禹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范镇、富弼、司马光都对其寄予厚望。 好在,两个月前,朝廷嘉奖南征功臣的时候,章惇推荐的一个名字,让他蠢蠢欲动。 广西经略安抚司机宜文字王棣,以从章惇南征,处置幕府机宜文字有功,授官试桂州司户参军。 虽然只是一个选人,而且是选人最低的判司薄尉。 可他的年纪却只有十八岁,而且从未有过功名,属于处士。 再看名字,让人遐想不已。 吕公著自然知道,王安石的儿子王雱有个嗣子。 刚好这个嗣子也叫王棣,今年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 王安石能抢他的儿子、孙子。 他吕晦叔就不能抢王安石的孙子吗? 于是,他已巧施妙计,安排了吏部,等今年冬天,王棣入京拿他的告身的时候,悄悄的将他的差遣改为中书省的逐房习学公事。 这是一个先帝专门给初入仕的官员,预备的差遣。 所以,哪怕只是一个选人,而且是选人最低的第四等判司薄尉,也能做。 司马光那里知道,吕公著的这些心思? 他见着吕公著答允下来,终于没了牵挂,一直吊着的那口气,也松了下去,慢慢的躺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司马康见此,上前探了探鼻息,发现老父亲只是昏睡过去,才松了口气,接着回到榻前继续跪着。 …… 吕公著等人,在司马光府,一直留到傍晚。 期间,司马光几次陷入昏迷,但最后又清醒了过来。 不过,他每次清醒的时间都很短。 而且,越到后面,他的意识就越发糊涂。 以至于,到得后来,他居然在嘴里念起了他写过的文章或者喜欢的文章。 其中,他和王安石的绝交信,那封《答司马谏议书》里的文字,被他反复念诵。 周围的人每每看到这个情况,都是叹息了一声。 当年,嘉佑四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