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这包,十万
盛渊脚步没停,心里却越发沉重。
烧烤店的里屋已经没有人有心吃饭,个个都伸着脖子朝里面,蔡叔就站在一旁,扯着嗓子吼,脸红脖子粗。
“你少给我扯淡,我们都没有碰你的包!”
温暖坐在凳子上,动也没动,手指敲着最新款手机,头都不抬:“碰没碰着,在场的各位都是看着的,大家都是人证。我包上的汽水怎么沾上的,大家心里也都清楚。”
这话一说,堂屋里有几个人就开始应声,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怎么回事?”盛渊低声问了句盛文康。
盛文康已经是满脸的泪了,说话都开始结结巴,感觉跟一场梦一样,还没回过神:“哥,我,不是,是她,是二娟姐她推了我!”
时间门回到半个小时前,温暖今天还真没想过找事。
她今天心情不好,单纯出来吹吹风,也不知怎么就遇见了盛文康那个人精。人小鬼大,满肚子心眼。
温暖本来不想搭理他,但确实有点馋他妈妈的手艺,便跟着他,屈尊坐了片刻。
等菜的过程中,蔡二娟就跟个蚊子似的一直围绕在她旁边,一会儿说她衣服好看,一会儿又开始问她手上的宝石镯子。
温暖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又赶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当即就冷了脸。
“兜里有两块五吗?”
蔡二娟点头:“有啊。”
“有钱就闭嘴,出门右转找报亭,买本时尚杂志。你想问的东西里面都有。”
旁边桌子坐的男生没忍住笑起来,蔡二娟更觉丢人,脸当时就红了,一度觉得温暖是瞧不上自己。
“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恨恨出声往外走,看见盛文康被她大姐喊过来端汽水。
没忍住使了坏,倒着走两步撞上了他。
温暖反应快,迅速起身。盛文康也转了瓶口方向,没泼到人身上。
于是,大家都松了口气,只有温暖看着桌上沾着水渍的包一言不发。
她这人有个毛病,越是心情不好越喜欢戴贵重的包出门。
就好比今天——
温暖听着众人舒了一口气的声音,平静开口:“这包,十万。”
几乎是瞬间门,整间门屋子都只有了起此彼伏的吸气声,继而就开始爆发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蔡二娟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现在都还没站起来。
温暖眼睛扫过屋里神色各异的众人,直到视线与盛渊相遇,后者显然是刚听说事情经过,面色却还算平稳,比蔡叔刚来状态好多了。
蔡叔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差点都没撅过去。现在人是清醒了,但话还是不会说,颠三倒四地否认他们家的人碰过包。
“那都是盛家小子做的,跟我们可没关系!我们都没见过你的包!”
温暖合上手机,神色平淡:“跟我律师说吧。”
深更半夜,常惟实再次跟温暖相逢于警局。
他表情都是裂开的:“大小姐,我他妈这个月就值了一次夜班。”
温暖该不会是算着他的值班表来闹事的吧?
温暖今天心情好到爆炸,目光极其冷淡:“不接受调解,要求照价赔偿。”
蔡叔他们一帮子人谁也没跑掉,全被请回了警局。
蔡叔一听这话,瞬间门就朝上蹦了下:“扯犊子,我们都没见过那个包,什么包十万啊?!”
比市中心的一套三居室都贵了,镶金了啊!
“你马上就知道了。”
温暖态度坚决,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调解。
常惟实两边安抚,脑门都是突突的。
“大爷,您先别吵吵,听我跟您说两句。”常惟实穿上这身衣服,就有了个人样,敛了大少爷的脾气,耐着性子给蔡叔一群人讲,“对面那个就是个大小姐,咱都在海市住,回去都打听打听。罐头厂的温大小姐,名声赫赫。别说她一个包十万,你就看这一身打扮也不会是个几千的东西。首先,咱都得知道,她现在不是讹您们的。”
温暖那个娇贵性子,是真用得起那么贵的东西。
可蔡叔几人还是变了脸色,一身衣服收拾几千都买不下来,她是穿了个金矿在身上吗?
几千块钱说地轻松,可他们烧烤摊一年都赚不了几千?!
蔡叔捂着心脏,眼瞅着就又要倒下去。
常惟实只能安抚着:“大爷,咱们做错了事,一会儿就态度好点。先给人家道个歉,可别嚷嚷了。我们会帮您们从中协调,看能不能赔次清理什么的,也给咱一个缓冲的空间门。”
蔡叔声音都是虚的:“清、清那个啥,得多少钱啊?”
“不太清楚,我一会儿帮您问问。”常家老爷子管的严,他也不喜欢买包,还真不太了解。
勉强安抚住蔡叔,常惟实清了清嗓子,又开始跟温暖商量。
“大小姐,您要不发发善心,算了得了。他们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肯定是拿不出这么多钱赔你。何苦为难他们?”
“不为难啊,赔不出来写欠条、卖门面、卖房子,总会有办法的。”温暖放下杯子,看向常惟实,嘴里向来不饶人,“咱们现在过得是谁穷谁有理的时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