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飞蛾扑火
人。”
那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是一个人了,或许是孤身太久了,她总在不断地美化家庭的记忆。
态度肯定,言之凿凿。
盛渊低声“嗯”了声,拿她一向没办法,最后再三保证自己会替盛老爹补齐给文翠的东西,而且还会比给盛文康的多。假使有天他不在了,立遗嘱时也绝对不会让盛文康比盛文翠得到的东西多。
他眼睛不错地看向温暖,似乎在等她的反应。温暖本质上是个很好哄的大小姐,搂着他的脖子笑起来,馨香盈满他鼻尖,却还不忘划重点。
“最多的东西肯定要留给我。”
盛渊是真的好脾气,除了扣着她腰肢的手微微收紧,并无反驳。
“嗯。”
刚做了错事的盛文康一夜都没怎么睡,凌晨还不容易有了点睡意又遇见蔡家人来闹,半上午才撑不住小睡了会儿。
盛渊就躺在他身边,被顾柔强推着进来休息,连轴转的身体早已撑不住,一闭眼就入了梦。
突然乍醒,还吓了盛文康一跳。
“哥,你做梦了?”
盛渊捏了捏眉骨,难得有两分不自在。
“嗯。”
“好的还是坏的?哥,你梦见啥了?”盛文康正是学大人说话做事的年纪,鼓着小脸,很是担心。
他们村的习俗,小孩子做了噩梦都得由大人给揪着耳朵给叫叫魂。
盛渊想起梦里的样子,剑眉不自觉地展开。
“一个小没良心的。”
事事都恨不得顺了她,她却还只在乎自己的遗产要是最大份额的,根本没丁点担心他为什么要立遗嘱。盛渊闷在骨子里,只觉得梦里那个人太过愚笨。
要是换做是他,别说答应了,肯定要憋着一口气,至少活到九十九。他但凡少活了一天,那个小没良心说不定转头就能忘了他坟头朝哪儿建。
“哥,啥没良心?”盛文康没听明白,清脆发问。
这一问彻底把盛渊给喊醒了,理智瞬间回神,只觉荒唐。
他哪有那个本事娶大小姐回家?
梦便是梦,光怪陆离。
“没什么。”盛渊手朝他脑门按了按,翻身下床。
盛文康瞅着他穿鞋,怯生生开口:“哥,对不起,我昨天做错事情了。”
他不该那么请大小姐来吃饭的,不敢耍心眼的。家里除了顾柔外没有一个人责骂过他,可他还是难受地不能自已。
沉甸甸地负担落在心上,压的年岁小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又开始抽噎起来:“哥,我给你惹麻烦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哥,我对不起你。”
说着说着他便开始嚎啕大哭,哭声响彻内外,正洗衣服的顾柔都一个激灵。
她拿着洗衣棒起身,又被盛石柱按着坐下。
“渊哥儿在里面,没事的。”
盛石柱老思想,认为盛渊是大哥天生就有管教弟弟的责任。
事实上他还真想错了,盛渊自始至终面色都很平静,甚至还有空闲给自己穿好了鞋带。
等盛文康嗓子都哭哑了,没了大声哭喊的力气,他才开口,不评价他刚刚说的任何一句。
“知道咱们为什么来海市吗?”
盛文康吸吸鼻子:“因为村里有人生病了,咱们也得出来躲病。而且,咱爹和咱姐也得看医生,海市医生多。”
盛渊不说话,他就努力地想。
“还、还有蔡叔,咱们还是有亲戚,也算能找到个落脚的地方。”
“都是可替换的条件,并不具有唯一性。”盛渊起身就着水盆拧了条毛巾,整张盖在他脸上,“最关键的就两个字,赚钱。海市是省会,挣钱的工资是咱们省能接触到最高的。”
要不是无法安顿他们,盛渊孤身一人可能会走地更远。
原先计划好地很多事情都在命运的拨弄下不断错位,一路被推着走到了现在。
盛文康的眼睛钻出毛巾,悄悄观察盛渊的脸色。
什么都看不出来。
盛渊极其平和地开口:“高收入势必会带着高风险。你昨天想借大小姐的势,却忘了她身上带着的琉璃珍宝,漂亮华丽且易碎。这才是你昨天最大的错误,一味想要耍着小心思,却忘了自身是否有匹配心思的能力。”
盛文康还是第一次听他哥对他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当下就有点怔愣住了。
“有心思有野心都没有错,只是你自己没有掂量轻自己的分量。”
那样的大小姐怎么会是他们能招惹起的人?
飞蛾扑火,自不量力。
盛文康蔫巴巴地点头,却还是担心:“哥,咱们家是不是还不起这笔钱啊?”
“有机会的。”盛渊拎着外套站起来,没了跟他细说的意思。
没必要。
盛文康这个年纪搁同龄人都还在读书,担不起事。而且,最紧要的是盛渊还得想办法给他找个不看户口能借读的学校,这才是大事。除此之外,还有欠大小姐的钱。
一桩桩一件件事都压在盛渊心里,他面上却不露分毫。
“我回工地了。”
干脆利落地拒了顾柔挽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