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杀人·徒有虚名
“灯会案?”
日朗乾坤,县衙内一男子一身银白拂手背后,站于走廊前目视前方,屋檐上两个灯笼在微风吹拂下摇摇晃晃,前方立牌写着‘正字’,屋后青山许许。
刘捕快从台阶上缓缓步至他身侧,抬手抱拳:“大人。”
闻声,潘樾转身看向他,声音斯文地询问道:“问你一事,河阳有一至今未破的悬案,灯会杀人案,你可还记得?”
“记得,当时此案传的沸沸扬扬。”刘捕快眼神坚定,扶着腰间剑柄,十分肯定回道,“正是属下经手调查。”
潘樾又问道:“我看卷宗上记载,在凶案现场发现一块令牌,那令牌如今何在?”
“那块令牌……”他垂眸思绪许久,忽然记起什么,迎上目光,“被人偷了。”
他十分诧异,脸上神色暗了许多:“偷了??”
刘捕快有些手足无措,事情原委娓娓道来:“当时属下只是负责此案的小捕快,捕快头叫孙方,因为看守证物不力被革职,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他比平时认真了许多,肺腑之言看上去十分诚恳。
潘樾看着眼前的面孔,随后将目光移至一旁若有所思:“孙方?”
“他如今何在?”思索许久,他又睇眼而去问道。
“他离开县衙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刘捕快脸上的表情一滞,抬眸望向他。
潘樾吩咐道:“把他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是。”他扶着腰间的剑柄转身欲离开,却又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响,顿然停住了步伐。
“等等。”潘樾背着手静静看向他,再次嘱咐道:“此事低调,切莫声张。”
“明白。”
潘樾虽然不知晓此人孙方去了何处,为今是否还能找到,转过身面视着眼前的宜人景色,眉头一皱,微风气息扑面而来,叹为观止。
禾阳縣署外,一台绸缎别致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后跟着一波队伍手里捧着许多箱子,分别别上了红色花带。
这不免令路过的百姓赞叹了一番,其中一男子指着马车撇眼对身旁女子道:“他们……他们是银雨楼的人。”
“这怎么又跑来县衙了?”
听此,紫粉衣女子露出吃惊的表情:“不会又要来找潘大人麻烦吧?”
另一名粉衣女子循声望去,仔细打量了一番,略有不同见解:“找麻烦……应该带着家伙来呀。”
银雨楼手下二人一前一后抬着大块头箱子,别着红色花带倒像是下聘礼,“我怎么感觉他们是来送礼示好啊?”
马车行驶至县衙大门门口渐渐停了下来,卓澜江从马车内抬起门帘弯曲身子走出,英姿勃发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一侧手下忙走到另一边端正站好。
他步伐矫健,阿福手里托着一精致盒子紧随其后下马车,他顿了顿带着众人朝里慵懒走去。
一侧举着剑柄正习是衙役们见他又来县衙,顿时把手头上的活停了下来,个个交头接耳不解斐然:“他又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啊。”
数十名手下两两一组抬着箱子朝里走去,队伍冗长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箱盖悉数被打开,分别是金一百两,银五百两,锦缎一百表里,捐四十匹,盆满钵满,还带着一只活的鸟类放在最中间。
“少主!”手下们纷纷把盖子打开后抱拳示意完毕。
卓澜江打量了一番甚为满意:“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齐呼:“是!”
屋内短暂获得宁静,他侧目而视,一旁的副书案摆放整齐,卓澜江交叠着双手抬步而去,见状,阿福跟上,他环视着屋内墙头墙尾各个角落,发现还算可以,视线透亮。
卓澜江盯着副书案吩咐道:“阿福,把桌子往外拖一下。”
“是。”阿福随即走到一侧缓缓将桌子移了移。
半晌,他撇眸望去,做的还算可以脸上洋溢着笑,眼笑眉舒:“好了,就这样吧,阿福,你也先出去。”
空路悉数被聘礼所挡住,屋内乍一看竟有些狭小,阿福侧目看了看聘礼,随后转身离去,“好。”
卓澜江付之一笑,转身随意走动打量起屋内的情况,正书案后屏透着微微光晕,他又侧头看了眼聘礼,恰好,潘樾从屋外迈着步伐走进,见到眼前的一切他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眼中露出不解。
“潘大人,又见面了。”
步至聘礼前迎上他不怀好意的目光,话里有话:“卓少主,你这登门是不是也太勤了?”
“今日唱的是哪一出啊?”潘樾轻轻地走到他跟前擦肩而过,径直朝着正书案走去。
“你放心吧。”卓澜江似乎察觉到他机警屡屡,随即转身同他面面相觑,解释道:“今日我不是冲着你来的。”
上官芷端着卷宗从外迈着轻盈地步伐走了进来,垂着的眼眸注意到那似曾相识的长袍,不禁抬起眸向上看去,又逢他转身面露微笑盯着自己:“而是,找她。”
卓澜江怎么会在这里?
“卓少主。”她端着卷宗怔了怔,忙走到潘樾眼前将手中之物放在桌面上,心里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
不会是来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