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Anecdote(3 / 4)

蝴蝶轶事 醇白 3359 字 7个月前

你回不回家,我真的要干坏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锁突然开了。

岑芙听到声音扭头往玄关处看去。

许砚谈身上穿着薄的黑色风衣,黑色休闲西裤把他那匀称的长腿描绘干净。

他单手还举着手机,另一手抄在风衣兜里,往前走了两步到能与她隔空对视的距离停下,还贴着手机嗤笑一声,丹凤眼含情又凛冽,“让我瞧瞧,你要干什么坏事儿啊。”

“你…”岑芙阔松了一双混沌的鹿眸,放下了手机,“怎么回来了…”

刚刚,听到他声音削去了一半火气。

而剩下的一半,在见到他脸的瞬间也被丢到了角落。

许砚谈把电话挂断手机随手扔玄关柜上,然后脱风衣换鞋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有种说不出的帅气。

他趿拉着拖鞋走进来。

难得有他仰视她的时候,许砚谈站在她面前,自下往上扫了她一圈。

岑芙酡红的颊色染进他沉漆的眼底,变了调,他蹙起眉,问:“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岑芙没回答他,因为不记得了,她摇头,像个知错犯错的小姑娘。

趁这机会,她把心中不满道出:“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躲着我。”

许砚谈压着的唇角有瞬间的僵动,他愣了会儿,然后伸手,想去牵她的。

逃避话题这功

夫,他也是老手。

他的手还没碰到岑芙的手背,就被她一个偏身躲开。

一个躲避的动作,揪得是两个人的心。

岑芙忍着眼泪,使劲摆手,摆手,“不是…不是。”

她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不看他,却继续说着:“许砚谈,你,你看。”

说完,她摁下玻璃墙侧边的按钮。

紧接着,玻璃墙一侧的玻璃滚滚拉开。

这些琳琅满目的漂亮玩意一下子没了格挡展现在她眼底,随着灯光一个个反射着璀璨的光,有些让岑芙眼前眩晕。

岑芙怎么会不知道许砚谈心里的纠葛。

自从她听说他从小经历之后,当天晚上,她就明白了这面玻璃酒杯存在的意义。

这是许砚谈的安全感。

他喜欢味道浓厚的威士忌,也喜欢这些漂亮完美的酒杯。

这面被封闭好的酒杯墙,是许砚谈心底的,扭曲的安全感。

因为那曾被酒杯碎碴伤过的伤痂,因为曾目睹经历的暴力和混乱。

只有将这些漂亮又易碎的东西封存好,永远没有危险地存在于这里。

许砚谈心里某个地方,才能勉强维持正常运行。

可是再多安全摆放的酒杯,也抵不过失去爷爷给予他的打击。

离开了病态的生父,指引许砚谈人生的,能拴住他野性恶性的,不过只有爷爷和叔叔一人。

现在爷爷走了。

他要继续在人生长途中走下去,不仅要记着那些教诲,还要比以前更努力,去活出模样。

这是男人之间,隔着生死的约定。

只不过从小到大,真心对他好的人太少了,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却还不愿露出悲痛到几乎发狂的情绪,他只能把自己藏起来。

不对她暴露尖牙厉爪,只怕吓着她,给她负担。

岑芙怎么能不知道这些。

所以她才更不满,也更难过,心疼。

下一秒,岑芙当着许砚谈的面,伸出自己的手,触碰到其中的一个杯子。

是矮的古典杯基本型,透明中带着侧面切入的黑红和金色,揉在剔透多变的刻花中。

一面像蝙蝠的翅翼,一面像密密麻麻的血管经络。

仿若嗜血恶魔手中的血酒杯。

她双手捧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用亮着碎光的笑眼看他,“许砚谈,这杯子叫什么?”

许砚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紧皱的眉眼不曾松开,却还是回答她:“大场硝子的恶。”

岑芙听着,点头,然后捧着这杯子稳稳地放到餐桌上。

许砚谈的手一直举在半空,在她腰畔,不是怕她摔了杯子,而是怕她喝多了站椅子上不稳。

眼神追随她,任由她胡来。

然后岑芙又去拿第一个杯子,还是问他:“这个叫什么?”

“江户切子的曙光。”

“这个彩玻璃呢

?”

“意大利手工私房的(),圣家堂。”

岑芙就这么一个个不厌其烦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用双手捧着,把里面封存的漂亮杯子一个个拿出来,稳稳地放到外面。

一开始并不懂她的许砚谈,在看着她一趟趟机械式又虔诚的动作后,原本紧着的神色一层层裂松开来。

护在她腰旁的手,指端神经性地抖了下。

如碎裂的冰面,如破壳的雏鹰。

他似乎懂了。

就这么拿出了一十多个杯子以后,岑芙终于累了,她喘着气,偏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他们彼此都自成吸引万物的银河系旋涡,碰撞在一起,万物崩溃,搅碎在他们对视中迸裂的炙热里。

看着他这般动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