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说的那样?”
“万一,我就是那种妄想感化你的圣母呢?或者是想在你身上得到满足感的虚荣者?再不济……我就是受虐癖呢?啊,你骂人的样子真好看,我好爽。”
都是从自己嘴里出去的词,被花宿白重复一遍,虞幸反而是那个替花宿白觉得冒犯的人:“别说了,闭嘴,别让这些词脏了自己。”
花宿白笑意深深,给了虞幸几秒时间来反应他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你心里都有答桉,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却还要激我。”
“是什么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呢?如果你现在要跟我说,你是个怪物,有缺陷,你会伤害到你身边的人,和你当朋友没有好果子吃,你不配拥有这样的友情……”
这些都是虞幸零零散散说过的话。
花宿白把葱油饼拿出来,怼到虞幸嘴边:“那我就要跟你说一样的话了——别说了,别让这些词脏了自己。”
虞幸本来可以很轻松的避开他并不喜欢吃的葱油饼,这东西油油的,咬一口嘴唇上要难受半天。
但是这次他没有避开,咬下一口之后,让那些不好的词也跟着一起被嚼碎,吞进了肚子。
越缺乏安全感的人,越容易在某一刻对人产生依赖感,然后就会不顾一切的,愿意将自身所有都奉献给对方。
古代的忠仆大抵是如此。
虞幸真的有想过,他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做什么,那干脆就留在花宿白身边,以怪物的力量保护花宿白。
他又不笨,自然看得出花宿白不可能仅仅是一个花店老板,在这动荡的乱世,隐藏身份的人有很多,大抵是各有各的目的。
或许花宿白是为了得到他的助力才对他这么好的,可是没关系,如果这一切都是明晃晃的笼络人心的计谋,那虞幸承认花宿白赢了,他被笼络了,他愿意当一把剑,或者一面盾牌,替花宿白完成所有要做的事情,看对方风光无限地过完这一生。
然后他再恢复一个人流浪的生活,再去想那飘渺又刻骨的仇恨。
……如果花宿白没有忽然用那朵花控制他,让他明白原来花宿白也不是寻常人类的话。
他真的会付出一切。
可是偏偏……偏偏就在得到了他所有的信任之后,花宿白顽劣又残忍地把这些信任摔了个粉碎。
虞幸可以接受花宿白是因为某种目的接近他,可是花宿白非要选择最伤人,也最能让他心寒的那种答桉。
温柔的假象被这位花店老板亲手撕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拿真心当回事的乐子人。
因为接了一朵花而被控制之后,花宿白笑嘻嘻的嘴脸让虞幸的眼睛重归黑沉。
“喂,小家伙,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为了你好。”
“再这么下去,你真的要被我卖了还给我数钱了,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嘛,也确实想跟你交个朋友,但是看到你看我的眼神,我都觉得你有一点可怜。”
“只是对你好一点,你就要成忠犬了,这么容易被收服可不行,你呀还是经验太少,看看我,现在感受到人心险恶了吗?”
只要是真心的,哪怕有目的也没关系。
虞幸冷冷地听着花宿白在他耳边说话,身体因为黑玫瑰的控制而无法挪动,只有眼睛还自由着。
可是,原来他只是在耍他。
比圣母、虚荣、受虐癖更加恶劣的理由。
原来只是在耍他。
那些话都不过是在哄骗他罢了,在他身上看到了乐子,于是骗局结束。
“咦,好凶的目光。讲讲道理,我已经很善良了,所以才会直接打破你对我的美好幻想,而不是在把你骗的特别惨以后再丢掉你,相信我,一定是后者更让人难过。”花宿白说,“我真的真的真的是要跟你做朋友的。”
……
蜡烛的光芒在虞幸眼中跳动,他轻笑了一声。
很久没去回忆这段往事,现在想来,居然半点没忘。
花宿白真的曾有机会驯服他——在他涉世不深,没体会到太多老怪物们的顽劣伎俩,刚好是最缺乏安全感也最迷茫的时候。
他们将不仅仅是朋友,他会低头,会以更低的姿态成为花宿白的拥趸,因为再也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抹强势挤进来的光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但花宿白似乎在察觉了他的心态之后,就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反而将恶劣的那一面无所保留的向他展示。
正是这个选择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巨大的偏移,虞幸重新变回了那个阴冷的刺猬,尖刺甚至比之前更硬,尤其要刺花宿白。
但这回不是因为诅咒带来的负面影响,而是一种接近与恼羞成怒的情绪。
因为那被当做了玩笑的真心,虞幸再也没有犯过蠢,轻易将信任交于他人。
但花宿白还在他身边蹦跶。
那种让他捉摸不透的能力实在太危险了,虞幸不喜欢被人当做猎物玩弄,惹不起干脆就躲,可这个狗皮膏药实在太不要脸了,他每去到一个新的地方,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花宿白找到。
花宿白曾经在他身上成功的用出了两朵花,一朵,控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