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外加萨拉的痛苦也让他心头压了一股剧烈的无名之火,他没有胆怯,直接将手伸进挎包中,掏出一根甩棍,照着找事的男孩头上打去……
……
她必须承认,昨天早上写的那张纸条有一定的报复承认,是对邦尼宣泄着不满,但她并未真的过早离开,而是隐藏在一边,一直盯着楼门口,直到邦尼气冲冲的开车离开后才敢回到家中,前往邦尼的卧室,准备偷出邦尼的银行卡,将海洋馆那份不义之财存进去,希望自家的老头能糊里糊涂,没有发现这笔小财,随手将其花掉。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她并未找到银行卡,反而找到了一份病历,以及瓶瓶罐罐的好几种药品。
绝望的情绪像是肆意生长的藤蔓,不断的攀爬至她的内心,这种无法与命运对抗的无力甚至要超过父亲的离去,毕竟这次……她要亲眼看着自己的最后一个亲人离世,等到邦尼离世后,她将彻底的失去依靠。
她没有去向邦尼坦白自己看到了这份病历,她清楚自己这个拖油瓶已经成为了邦尼的心理负担,解决她的生存问题是邦尼心里最为急迫的需求,如果这件事从一个人知情变成了两个人知情,那么对于自己的安置问题则会立刻提上日程,她毫不怀疑邦尼会把她托付给一个能信任的人,然后离开再也不会跟她有任何联系。
混帮派的人都这样,像是野猫野狗一样,逃避家庭的温暖,会选择在某个角落死掉,无论是他杀还是自然死亡,这就是黑手党的宿命,她父亲是这样,她的爷爷也会是这样。
所以就装作不知情吧,直到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为止。
她在楼道里躲了好久,拿出小镜子仔细检查自己的状态,虽然眼皮还是肿的,可泪红已经消退,她拍了拍脸颊,给自己打气,然后拿出钥匙,在推开门的一刹那,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
“这个给你。”
相约在初次见面的那棵树下,一卷用皮筋捆好的散钞砸进萨拉的怀里,乔森带着帽子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靠着隔壁的那颗树坐下,三根手指反向捏住烟嘴,环视一周后,放在嘴里抽了几口。
钱不多,大概只有管装口香糖一样粗细,也没有什么大额的钞票,零零散散加一起三十几块钱,但对于两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而言,这已经是非常大的一笔数额了。
“哪儿来的?”
“你收着就行,过几天我再给你拿些,加上水族馆那回来的钱,够买些药了。”
他装作不在意的扭过头去,并没有回答萨拉的问题,将燃烧到尽头的香烟戳在地面上画着圈,直到全部火星都熄灭后,才将烟头丢出老远。
萨拉却瞬间扑向乔森,一把拽走乔森的鸭舌帽,见他嘴角还渗着血,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不由的红了眼眶,却没有向其他女孩那样嘘寒问暖,反倒是一拳打在了乔森的胸口,好悬没把乔森打背过气去。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老实告诉我,这钱是哪来的?”
“放心吧,跟我脸上的伤没关系,不过是打次架而已,像你不打架一样。”
萨拉刚进学校时的14壮举早已传遍学校,乔森也早有耳闻,为了直接堵住萨拉的嘴,他选择了正面互怼,让她尽快忘了自己会为何如此模样。
她的心智确实不如乔森那边机敏,一句话让她反应了许久都没想到该如何反击,只能动手在他身上多招呼了几下,便翻过了篇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这本不应该出现在乔森手里的纸钞上。
“那钱呢?钱哪儿来的?”
“给你你就收着就行了,攒够了钱就给你爷爷一个疗程的药,我答应过你,让他多陪你一段时间。”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不跟我说清楚,我不会拿这笔钱,如果……你能告诉我,这钱就算是我向你借的。”
她握着纸钞,还是没有抵抗的住为邦尼攒钱买药的诱惑,她之前已经注意到了邦尼药瓶子里的药物已经所剩不多,很明显,自己的存在外加自身生病的原因已经把邦尼逼的探金粮绝了,或许这是他最后的药物,如果她没钱给邦尼买药的话。
乔森当然不会坦白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勾当,正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他实在没想到萨拉刨根问底的精神会这般执着,一句话,便让已经找好的理由又被乔森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你不告诉我也可以,那我也不回家了,就一直跟着你,看你到底是去做什么。”
她的态度坚决,乔森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也不敢再去看她的脸,只能撇过头,不再说话,但他这样的反应明显不被萨拉所认可。她出奇的愤怒,死命的拽着乔森的衣服,扯开他的外套,将刚被乔森递过来的纸钞用力塞进他的衣服内。
“拿走,我不需要了,别给我,以后也别给我!我会自己想办法,把钱拿回去!”
乔森想躲,挣扎着推搡萨拉伸到衣服内的手,两人肢体上的摩擦偶尔会碰触到已经受伤的脸,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抓着她的两只胳膊推到一边,大吼了一声。
“我说了我会帮你!问这些东西有必要吗?有钱拿出买药就好了,你管它是怎么来的干嘛?你就理所应当的收下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