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先生?
梁家俊满是疑惑,山阳(淮安)出过许多名人,如兴汉三杰之一的韩信,苏门四才子之一的张耒,可从未曾听人说起过此处有一周姓先生。
“姓周名谁,可有典故事迹,诗词文章流传于世?”
梁家俊跟上顾正臣追问。
顾正臣按照后世的记忆,走到了一处大院前停了下来,看着门上匾额,上书“问真源”三字,大门紧闭。
梁家俊指了指大门方向:“稍待秋风凉冷后,高寻白帝问真源。这家主人莫不是和杜甫一样,也去过西岳,这就是你说的周姓先生的家?”
“问真源?”
顾正臣笑了。
数百年前,这里住着一户人家,他在寻问真源。
数百年后,这里住着一户人家,他找到了真源。
顾正臣凝视着匾额上的字,轻声说:“梁兄,你不是问他有没有诗词文章流传于世?顾诚,拿笔墨来。”
小荷答应。
而在暗处,顾诚也紧张地看着,见没有任何异样,无人追寻,这才放心下来,上了酒楼对面的茶楼喝茶,两人隔街相视一笑。
后院。
顾诚将打探到的消息告知。
任光祖有些惊叹,指了指墙上的字:“若不是张兄所写,那会是谁?”
顾正臣笑着答应。
品茶,谈书。
大江歌罢掉头东,
邃密群科济世穷。
张和连连答应:“能留字迹,定有人看到,任知府,里面请。”
任光祖满脸怒气,厉声喊道:“若不尽灭淮安府盐徒,我就不离淮安府!给我查,我要知道谁是盐徒!”
“盐徒,好,很好!敢威胁朝廷!”
你的心愿是盛世人间,这也是我的心愿。
任光祖点头,跟着张和进入宅院之中。
顾正臣回到客栈,有些郁闷。
因为“水土不服”耽误行程,此时已近八月。
顾正臣转身看去,眼眸微微一亮。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孙十八按照顾正臣的吩咐,换了几次方向,绕了两个大圈,然后进入了一家酒楼,吃吃喝喝,谨慎地观察着周围动静。
看着梁家俊离开,顾正臣看向顾诚,顾诚关上门,孙十八也走上前。
梁家俊看着墙上七言,顿觉一股豪迈气势扑面而来,透着学有所成,立志报国,万死不悔的笃定与坚决!
能写出此诗者,不应是泛泛之辈!
梁家俊自认为熟读古籍,通晓古今,可仔细想想,却不曾见过这首诗作!
“老爷,我是正经人。”
在这一刻,顾正臣坚定了决心:
隔壁间。
张和看向淮安府知府任光祖,认真地说。
“这两人!”
孙十八吞咽了下口水。
顾正臣点头。
孙十八将竹筒布置在府衙东墙隐秘不起眼处,将连接引线的更香点燃,在不远处压了一张纸条,轻松离开,然后去了漕运公署西墙,寻了处隐秘地,快速布置好脱身而去。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位少女,手持一柄古旧红伞,红伞微微倾斜在肩头,细密整齐的伞骨撑着绯红的伞面。少女眉目细美,两缕秀发轻飘她如雪的面颊,如星子的双眸微微闪动,秀雅的小脸透着出尘的优雅。
此时,天尚未完全放亮。
不久后,小荷看着愣愣出神的小姐,似沉浸在这首七言里不可自拔……
我要做——大明辅臣!
“你们是何人?”
“怎么,这不是张兄所书?”
任光祖郑重地说:“此人一定要找出来,如此有才之士,当为朝廷所用。你是不知,朝廷今年为察举人才,已发了三次文书,皇帝求贤若渴,我等也是如坐针毡啊。”
淮安知府任光祖匆匆带人赶到现场,看着被炸毁了的近半丈墙面,还有地上的坑洞,不由得暗暗吃惊。
半个时辰后,两人才一前一后回到客栈,还特意给掌柜打了招呼,给梁五斤带来了一些酒菜。
“冤枉……”
梁家俊看着有些痴痴的顾正臣,咳了声:“人都走了,我们也赶紧走吧。万一被人抓个正着,说不得会惹麻烦。”
此时,阴云自西北而来,似有一场大雨将至。
顾正臣将毛笔递给顾诚,上前行礼道:“在下顾正臣,适才有感而发,在这里留下文字,弄污了墙面……”
一个年约四十中年人盯着墙壁,此人面容方正,额头宽阔,目光深邃,开口道:“这诗作,不凡啊。没想到张兄问心多年,竟有如此雄心壮志,我当奏报朝廷,举荐张兄,施展抱负。”
“笑得猥琐,不见正经……”
歪歪斜斜,还有一串圈,涂抹多次,还有错字。
远处一个丫鬟踩着碎步,正快速走来。
梁家俊暗暗摇头,看了一眼梁五斤:“你不准去!”
好丑的字。
顾正臣看了看天色,又看向山阳城,眉头微皱。
“任知府,你我并非
顾正臣站在窗户后面,看着分散而行的顾诚、孙十八,低头看了看双手,有些微汗。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