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有些惊愕地看着墙壁上的字,瘦弱的脸颊微微抖动了下。
同知周谷拿起纸张,递了过去。
这一夜,有些漫长。
两声惊雷,震动淮安府。
周谷闻了闻火药味,有些忧虑地说:“这爆炸是火药引起,此事不只是盐徒这么简单。府尊,应奏报朝廷,越早查处,越安全。否则,后患无穷。”
孙十八从箱子里取出一个行囊,看了看里面四个小臂长粗的竹管,里面还有更香,对顾正臣行了个礼,凝重地说:“老爷,我去了。”
“漕运公署也被炸了墙,也是盐徒所留,声称若不释放赵三秀,将要切断北上漕运。”
“好的老爷。”
“府尊,有发现。”
找了几个伙计搬行李至码头,顾正臣、梁家俊等人上了船,船家吆喝着,直至天亮时,便撑船离开码头。
但顾正臣知晓,这里,是他的家。在未来,风云激荡的年代。
孙十八点了点头,低声说:“目前来看,县衙、府衙、漕运公署都有合适的位置,毕竟这些地方大,总有看不住的地方。”
梁家俊看向梁五斤:“顾诚、孙十八出了客栈,这天已黄昏,他们去做什么了?”
孤陋寡闻吗?
顾正臣盯着这首七言,心中感慨万千,真想喊一句:
周公,甚是想念。
不是说古代文人都喜欢乱写乱画,这是雅事,是文人风趣,李白、杜甫、陆游、苏轼,谁没干过这种事,怎么轮到自己,就落了个素质低下的感觉……
任光祖有些心不在焉,张和知道他是爱才心切,差人询问,却没人见过留诗之人。
“你去定下一艘船,明日一早我们离开山阳。”梁家俊安排梁五斤之后,对顾正臣说:“自淮安至扬州,巡检司较多,又有诸卫军士坐镇,想来不会有波折。不出五日,我们便能抵达金陵。”
梁家俊知顾正臣身体刚痊愈,起身道:“既如此,那顾兄好好休息着。”
任光祖展开一看,不由愣住。
梁五斤嘿嘿一笑:“老爷,他们是去敲门了,这山阳城中,可是有不少寡妇……”
小姐张希婉嘱托着丫鬟小荷:“不可对外说起留字之人,父亲知晓定会责怪……对了,小荷,你去把那位公子所留文字抄录过来,匆匆离去未曾细看。”
但大致内容还是看得明白:
释放盐徒头领赵三秀,否则三千盐徒将暴虐淮安府,凡运河之上船只,尽数将被劫掠!
“小姐,小姐。”
说罢,人已转身离开。
只是这个时空里,他还没来。
你辅一国傲然于世界之林,纵横捭阖于从容之间。我不自量,也想效仿周公,辅这大明,成盛世,留人间。
说罢,走向大门左侧院墙处。
梁家俊提议:“既然你身体已是无碍,我们应趁早南下,赶在中秋之前抵达金陵,如何?”
“甚好。”
顾正臣起身,目光冷厉地看着孙十八:“两处,府衙、漕运公署!去吧,一定要谨慎,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办,若遇追问,切记不可惊慌失措,顾诚暗中接应。”
顾正臣感叹:“这一路走来不易,今日走路多了,有些困乏,我们早点休息如何?”
“老爷的意思是?”
顾正臣不知何时睡着,醒来时,顾诚、孙十八已在门外催促。
顾正臣严肃地说:“这件事,不能伤任何人。既然要做,就需要将事做大一些,免得不了了之,无人应声!”
“老爷,半个月前,淮安知府衙门抓了一个名为赵三秀的盐徒,据说此人是盐徒中的小头目。知府已奏报金陵,尚未勾结。”
张和微微摇头,伸手倾道:“任知府,到宅中说话吧,我差人打探。”
孙十八、顾诚也有些意外,按照更香时间,此时也该点燃了,莫不是老爷制造的东西不管用?
便在此时,一声沉闷的声响从远处传出,随后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顾诚拿出笔墨,墨方研开,顾正臣已提笔蘸墨,挥毫而出:
顾正臣收回思绪,定了定心神:“走吧,我们去府衙周围看看。顾诚、孙十八,不需要跟我们这么紧,随处看看吧。”
顾诚、孙十八答应。
顾诚开门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便和孙十八一起离开。
问真源宅院门外。
面壁十年图破壁,
难酬蹈海亦英雄。
少女回过头看了看丫鬟,移动莲步,对顾正臣等人说:“莫要在这里停留,老爷最喜白墙无暇,如今被你们留字,见到定会恼怒,你们快些走吧。”
一个俏丽的声音传了过来。
通判来报。
任光祖呵呵冷笑,这群盐徒,还真是硬气啊!
轰隆!
闷雷滚滚而至,随后便是大雨倾盆。
雨水打落,让散落在坑洼周围的更香粉末化成泥水,汇入坑洼之中,又流淌而去。天黑了下来,一道道闪电开始劈舞,明与暗在人的脸上不断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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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长梦冷打赏,惊雪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