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提起笔,批过一份奏章,淡淡地说了句:“这个顾正臣还真有些本事,看来他真能从佛寺里是拿到钱财。”
郑遇春与唐胜宗对视了一眼,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朱标笑了笑,开口道:“儿臣只是想,若顾正臣哪一日犯了过错,父皇能念在他立下军功的份上,饶他一命。”
都是男人,京军营里的好汉,凭啥咱们就回回挨揍,回回输?
“好强!”
发生了什么事?
“父皇,儿臣在想,顾正臣进献锻体术,对强军大有裨益,这算不算是军功……”
“抓人?抓谁?”
郑遇春、唐胜宗等人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兵部尚书乐韶凤、大都督府都督同知沐英、郑遇春、都督佥事唐胜宗等站在两侧。
一个个黑衣军士如下山猛虎,力大骇人,有人竟直接将红衣军士给举了起来丢出去!
红衣军士两个人围攻一个黑衣军士,连打几拳竟都被避开,等黑衣军士还击时,一个扫堂腿竟直接将红衣军士摔倒在地!
比拼场上。
“吃痛?”
朱元璋看着桌案上堆积的奏折,拿起最上面一份,刚想批阅,宦官赵恂通报:“亲军张焕求见。”
虽然训练时日不长,但已经证实,这奇怪的锻体术,较之京军中现行的举石头、挥刀等锻体术更为有效,更能让军士变得强壮!
朱元璋目光幽冷。
朱元璋展开奏折,低头看去。
二十日练兵,总算有所成效!
朱标俯身回道。
乐韶凤忍不住赞叹,堪称虎狼之师啊!
“遇强不退,悍勇直前,他们是难得的军中好手!沐英,这二百人——朕怎么看着,不输皇城近卫,果是原来那批弱旅?”
朱标激动不已,双手藏在袖子里紧握着。
朱元璋微微摇了摇头,淡然地伸出手:“你要看清楚,双方看似旗鼓相当,实则是黑方气势占优。须知,黑衣军士输给红衣军士不止一次,依旧能做到气势如虹,毫无畏惧,这就是强者心态!”
沐英走出,看了看左侧二百红衣军士,又看了看右侧黑衣二百军士,抬起手中红色旗帜,高声道:“陛下观战,以背触地为亡,不可再起!擂鼓,战!”
朱元璋对这一幕很是满意,欣慰地点了点头:“给赏赐吧,看来那小子确实有一套,沐英,将这锻体术广行于京军大营,同时写书信传报徐达、李文忠,趁着冬日赋闲,用此法特训军士!”
朱标连连摇头,开口道:“父皇,儿臣并非此意。”
“标儿,可看出孰强孰弱?”
朱元璋端坐在高台之上,朱标垂手一侧。
朱标盯着越来越近的红、黑两方军士,被震天的喊声牵引,似乎体内的血液有些发烫。
近战拳脚比试考验的是力量、敏捷、体能,不是气势,红衣军士是常胜军,黑衣军士是常败军,怎么看都没悬念。
王亮歪了歪脖子,举起右拳威胁。
沐英肃然答应。
朱元璋略一沉思,微微点头:“朕看这法子可行,转知户部与中书省议定,尽早发给地方。”
“赵海楼,你还是趁早躺下,免得吃痛!”
回宫途中,朱元璋见朱标似有神思,不由问:“在想锻体之术,还是在想顾正臣?”
沐英松了一口气。
“父皇,从气势上看,双方似是旗鼓相当,难分强弱。”
张焕打了个哆嗦,连忙说:“属下有罪!”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标,目光又转移到军士身上。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张焕犹豫了下,问:“陛下,可否抓人?”
“哦,那是何意?”
王良不甘心地坐在地上。
朱标面带笑意。
鼓槌重重敲在鼓面之上,随后是急促的鼓声如雨点密集,红衣军士、黑衣军士血脉喷张,狂喊着开始对冲。
这就是军阵的魅力,一腔热血!
王良震惊,左手伸出抓住赵海楼的手腕,想要掰回去,可脸已涨得通红。
这一次,就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厉害!
赵海楼见王良一拳打来,脚步敏捷地向一侧避开,抬手抓住王亮的手腕,如铁钳一般缓缓向下压,目光凌厉地说:“王兄,用点力。”
极少有人能从佛门中讨出好处,若顾正臣真能做到,也算是“劫佛济贫”了。只是令人好奇,这顾正臣有何手段,能让这些向来吝啬的僧人拿出钱财?
“下去,让人留意下佛门动向。”
张焕退出华盖殿,浑身已是湿透。
朱元璋看向一旁挂着的山川舆图,沉思良久,对赵恂说:“让太子给顾正臣写一封文书,说说今日军中比武之事,另外,问问顾正臣可还有其他强军之策。元廷不死,朕心难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