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不得外出。即使是我,也没有参与过一次。陈忠会带来钱,我们只管分账。”
何况种田这点利益,多少年才能换来八十两的成本,这个价,足够买十头牛了,有十头牛,还要青壮男人干嘛。
“不知道。”
“生意人,那个生意人是谁??”
“你早就怀疑我了!”
顾正臣嘴角微微一动:“本官只是猜测,他们可能会下手。”
顾正臣心头一紧。
刘伯钦吃了一惊,赵斗北也惊讶不已。
退一步来说,万一这两人真的中毒死掉,向上报个狱房卫生事故,将郭民交出去就是了。
洗胃催吐,让人痛不欲生。
顾正臣看着后怕又悲伤的两人,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县衙里没养狗,倒是郭家养了不少。”
总不能说,这一群人是凑齐提着水桶走过来,许文凑巧煮了绿豆汤吧。
郭民低下头,承认:“没错!”
顾正臣点了点头,问道:“阴阳卷宗的事,本官知道。令人困惑的是,你们费了这么大气力,用了这么多手段,为的是什么?那些被你们判为流放、徒刑的人,也就是被你们卖掉的人,他们去了何处?”
巧合也没这个巧合法,这里是监房,不是其他地方。
顾正臣下令。
刘伯钦咬牙切齿,瞪着眼看着顾正臣:“你知道郭家要对我们下毒!”
周洪失踪了,人都找不到怎么开口。
赵斗北想哭,愤恨地说:“你既然知道他们会下手,也清楚他们会在饭菜里做手脚,为何不早点出来,为何不在我们吃饭之前抓住他们,找只狗试试毒也不至于让我们受如此罪吧?”
刘伯钦不喜欢躺着,艰难地坐在椅子里;“阴阳卷宗是存在的,累年冤案也是我们一手做出来的,为的是利益。在我来句容之前,上任知县吴有源就已经通过这种方式运作。”
陈忠人已经死了,不可能开口。
顾正臣手指翻动着铜钱,踱步思索着。
杨亮、韩强踩倒陈杰,扒开裤子,操起水火棍就打了下去。
顾正臣摇了摇头:“你不说,那就别怪本官下重手。按照衙门规矩,当值衙役不得无故擅离县衙,违制者杖二十。杨亮,韩强,动手吧。”
顾正臣不甘心线索就此断了,追问:“你们一个是县丞,一个是主簿,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吧?”
青壮,气力??
那青壮如何带来利益?
找佃户种田?
这不可能,种田需要光天化日,藏不住人,说跑就跑了,想当初,朱五四不也带人跑路了。
顾正臣直言。
顾正臣摇了摇头,丝毫没有心软:“这是惩你擅离县衙,不是审问,何需你交代,继续打!”
陈杰哀嚎不已,等挨完二十杖之后,连说话的力气都弱了许多,见顾正臣询问,连忙交代:“是郭宝宝,郭宝宝拿来了毒药,让我交给郭民,让他除掉赵斗北、刘伯钦二人。”
郭民咬牙,满是不甘。
顾正臣走出来问。
“你是故意说的?”
顾正臣敲了敲桌子:“本官知晓的,比你们想的更多,说吧,那些人去了哪里??”
顾正臣皱眉。
刘伯钦感觉有些头疼,强忍着说:“以县尊的智慧,想来应该清楚我们为何参与不到这笔买卖之中,说到底,我们是外地人,是官,而陈忠不一样,他是本地胥吏爬至典史的官,十分了解句容大族,利益关联最深。”
刘伯钦根本不相信:“那你为何出现得如此之快,如何准备如此周全,甚至连许文都带来了绿豆汤!”
所有的一切起因都是利益,归因也是利益!
在明代,除了种田,还能干嘛,总不能去挖矿吧??
挖矿?
挖矿!
顾正臣瞳孔一凝,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将铜钱握在手心,沉声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