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赶至华盖殿外,张焕拦了下来。
殿内传出了笑声,爽朗开怀。
毛骧眼神一亮,拉着张焕至一旁询问:“今日上位心情大好,可有什么好事?”
张焕见是毛骧,也没隐瞒:“胡相在殿内陪着上位,说起朵思麻、朵甘思边界之事,那里的镇守锁南兀派时辰前来金陵,希望朝廷给印以护持当地,上位心情大好,正讨论要将锁南兀从朵甘卫指挥佥事升为指挥同知。”
毛骧面露笑意:“自洪武三年,乌斯藏的帕木竹巴
张焕重重点头,问:“你此番前来,是为何事求见?”
毛骧拿出了一份画轴,轻声说:“检校发现山阳张和已入金陵,特送来消息……”
华盖殿内。
胡惟庸恭谨地称赞:“朵甘、乌斯藏各大首领纷纷臣服,派人乞降,全赖陛下谋略得当。三年前,提出‘为官者,务遵朝廷之法,抚安一方;为僧者,务敦化导之诚,率民为善,以共乐太平’之策,乌斯藏、朵甘各地僧俗首领拥护与支持,这才有了今日络绎不绝前来金陵臣服景象。”
朱元璋心情舒畅,站在一张舆图之前,点头道:“朵甘、乌斯藏之地能臣服,让西南压力骤然降低。云南险僻,有梁王固守,封锁要道,即使如此,他们依旧克服千难万险前来乞降称臣,可见其用意已坚。”
朵甘、乌斯藏之所以臣服大明,从根源上来说,是因为大明切断了乌斯藏、朵甘与元廷之间的关键要道:
河西走廊!
倒是云南的梁王,依仗着天险地利,始终不愿臣服,对这种的敌人,只能痛下杀手!
只是!
胡大山点头。
胡惟庸连连点头,又开始换了话题,总能说中朱元璋的心思。
毛骧入殿行礼,将一份卷轴递了上前:“陛下,张和入京了,这是检校传来的情报。”
此时张和、张希婉一家人已寻租了宅院,暂时住了下来,写拜帖准备拜会胡铉,而顾氏、顾青青、胡大山一行十余人则到了古月墨阁一旁的宅院。
哪里有什么谋略得当,哪里有什么煌煌天威,不过是大明军队的兵锋让他们不得不选择这一条路罢了。
毛骧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也不清楚啊,画画的老和尚也是,只标注一个张和,你就不知道标注其他人??
不标注,你丫的倒是别画啊,现在皇帝问话,我怎么回答?
顾青青哀求。
胡大山召来掌柜胡石,当着顾氏等人的面吩咐:“吩咐下去,所有伙计留意句容消息,无论事大小,悉数汇报过来,尤其是事关句容知县顾正臣的消息,更不可遗漏一条。”
胡大山看向顾氏:“要不我先安排伙计,将你们送去句容看望看望顾县尊?”
朱元璋也没多责怪毛骧,只是将图画还了过去:“事情该怎么办,检校如何整顿,你需要拿出个主意来。”
毛骧跪了下来,瑟瑟发抖。
朱元璋接过卷轴,展开看去,看着画作之中的张和站在船头,似是满腹心事,很是忧愁,不由皱眉问:“他有何事,朕请他入京为官,还苦巴巴着个脸,是何用意?”
西征夺取了这一条关键走廊,明军控制西北一线,乌斯藏、朵甘想要再与元廷取得联系就太难了。
胡惟庸的话看似夸赞徐达劳苦功高,可暗中却在递刀子。什么统率重兵,亲自部署兵力,调和诸将,组合在一起就是:
徐达在外面说一不二,若有二心,顷刻之间大军将不姓朱,是时候喊回金陵敲打敲打,免得他学习老赵家,找个地就换一身黄色的衣服穿穿。
胡大山得到了孙家、梁家的支持,成为了金陵举人白生意的
顾氏瞪了一眼顾青青:“再不听话,就送你回滕县!”
只不过孙、梁两家的伙计,目前听从顾氏的安排,协助胡大山做好前期事宜。
毛骧颤抖地接过图画,领命而去,亲自带人追查张和的去处,当得知其船进入莲桥之后,当即带人赶了过去。
顾青青无奈,垂头丧气。
朱元璋将目光投向西北,正北与东北方向。
朱元璋见毛骧回答不上来,冷着脸责怪:“检校为朕耳目,若目不明,耳闭塞,朕如何知天下事?这女子是谁,贩卖什么或不紧要,然这门生意如此火热,令人争抢,是何营生,难道检校不应该说明清楚??只盯一人,不察其他,只听一音,不闻其他,要检校到底何用?”
胡石瞪大眼,连忙问:“东家,你说的是句容知县??”
“胡叔叔,句容在哪里,我们何事去句容看看哥哥?”
毛骧见朱元璋敏感,连忙解释:“陛下,从胡铉那里刺探出消息,这张和似乎在惦记一位人才,一直想要寻访一见,吴琳吴尚书也想找到此人,引荐给陛下,只可惜并无音讯。这张和所忧,可能是忧此人才遗漏江湖山野,不能为陛下所用。”
顾青青很渴望早点去句容。
毛骧松了一口气,垂下袖子,略有些沉甸。
朱元璋重新审视图画,指向图画中人:“这个小女子在贩卖什么东西,似乎有几人争抢着要??”
“是啊。”
朱元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