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惊,连忙询问缘由。
何止是不对劲,简直是离谱。
“我这就去安排。”
沐英进言:“陛下,文臣之中弹劾顾正臣成风,非为仗义执言,为民请命,实乃为一己之私,为他人谋算,听命行事罢了!如今关押顾正臣,君子落肮脏之地,而令小人弹冠相庆,实乃国之不幸!!臣恳请陛下,释放顾正臣!”
“将他关起来!”
沐英有些无力。
李观依旧不满,下令道:“上镣铐!”
没礼貌,竟然骂人,还吐口水!
将你们关进来一点都不冤枉!
这囚犯也无语,你丫的是罪囚,你走在最前面,还是威风八面的八字步,一副不服就干的姿态,还以为你丫的是刑部大官!
李观呵斥众人,走到最里面,丁磊打开了牢门,对顾正臣使了个眼色。
空间中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你妹的顾正臣,这里是刑部,你要去的是大牢,不是你丫的驿馆客栈!
李观虽不甘心,但还是没强行给顾正臣上镣铐。
李观一把将顾正臣推到了监房里面,喊道:“你是罪囚,哪里那么多问话!”
自己清清白白,行端坐正,老朱为何还会点头将自己关起来?
朱标、沐英看着朱元璋,两人眼中都透着迷茫与不安。
顾正臣看着左右监房之中,竟每个监房里都有两三个囚犯,有些甚至更多一些,这些人听到动静,便高声喊了起来:“冤枉,冤枉啊。”
顾正臣枕着双臂,闭上眼冥思。
事情有些失控,似乎朝着自己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这就是地牢了。
朱标看着散落的奏折,倔强地抬起头:“若是人多便可成就诬陷之事,那日后朝堂怎会有清廉之臣?为官正,必罪小人!!小人狂啸,便将清廉之臣关起,这与犬咬百姓,棒打百姓、听凭犬吠有何区别??儿臣以为,顾正臣无罪,不应遭囹圄之灾!”
可不应该啊,不敢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老朱的掌控之下,但至少任何可能出现问题的事件,都是老朱许可之后干的。
顾正臣没有理睬李观,踢了踢里面的干草,将外衣脱了下来铺好,然后躺了下来:“没事别来打扰我,否则,你的牙齿未必能保得住。”
于磊嘴角动了动,见徐彦低头不语,只好站出来说:“李郎中,他这不是已经来了。”
没床,没被子,没桌子。
沐英行礼。
李观脸色一变。
潮湿,昏暗。
沐英点头。
得罪了东宫,就等同于得罪了未来皇帝。
朱元璋拍案而起,怒道:“如此多官员弹劾于他,岂能是空穴来风?朕也想看看,他到底是贪还是没贪!你们两个,给朕出去!”
十几天前,父皇还设宴款待顾正臣,有说有笑,这就开始将人往地牢里送了。
朱元璋阴沉着脸,将一摞奏折丢在地上,威严地喊道:“如此多弹劾文书,你们让朕如何作为?悠悠众口,若不给百官一个交代,强行压制言论,那日后朝堂还有谁敢开口?言路闭塞,国之危也!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懂!”
顾正臣发问。
于磊看向徐彦。
朱标、沐英跪在殿内,任凭内侍如何劝都不起身。
李观隔着木栏看着顾正臣,目光阴冷:“用不了多久,我会送你上路,珍惜最后的日子吧。”
“刑部地牢并不安全,你明白孤的意思吧?”
沐英紧锁眉头,看向朱标:“太子,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徐彦无奈,只好上前,到李观身旁,低声道:“东宫发了话,不准伤害他分毫。”
朱标苦涩不已。
李观与地牢狱卒说了一番,地牢大门打开,顾正臣走了进去。
马皇后看着急切的朱标,嘴角透着笑意。
“母后缘何还笑?”
朱标很不理解。
马皇后拉着朱标坐了下来,温和地说:“标儿,你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为一个人如此着急过,这是第一次。母后这是欣慰,欣慰你懂得了什么是爱惜人才。放心吧,顾正臣母后见过,他是一个品性端正之人,母后看不走眼,你父皇——更不会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