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张希婉不相信五戎会偷窃沐府的御赐之物，可衙役当真将五戎给扭送走了，沐英看到了张希婉，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上门。

不成器？

这是骂人、责怪的话，还是什么意思？

马皇后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

马皇后轻松离开。

两个衙役抓着五戎，沐英还在那大声呵斥，责骂五戎狼子野心，吃里扒外，竟敢偷自家东西，不打入地牢都不行，一定要将他弄地牢，刑讯逼问，问清楚皇帝赏赐下来的玉佩给藏哪里去了！

按理说，这种偷摸之类的事实在不需要劳烦刑部，应天府就能办了，可因为沐英是大都督府的同知，还是陛下的义子，而且五戎偷窃的还是皇帝赐予之物，这性质就严重多了，刑部只好派人捉拿，因为这是大案，自然也只能往地牢里送……

乾清宫。

马皇后见朱元璋不说话，也不便追问过甚，引起朱元璋的反感，便行礼准备离开。

有些事，是约定俗成的，铁打的地牢，流水的囚犯，谁都遵守点规矩，轮到自己倒霉时，也能留个活路。

朱元璋品尝了几口羹汤，瞥了一眼马皇后：“为了这小子，沐英连五戎都给卖去了刑部，担心他作甚？再说了，朕还不信，谁还敢私自对官员下手，这种事一旦做出来，呵呵，那可就是开了一个极坏的头。”

刑部地牢。

朱元璋拿出一份文书，深深看了一眼马皇后：“妹子问得有些多了。”

五戎啊，那可是沐英最亲近的护卫，有着过命交情，沐英说用就用了出去，这不是牺牲五戎，而是在派五戎做事。

朱元璋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看着端来羹汤的马皇后，先一步说：“希望你不会为顾小子说情，咱已经在华盖殿发过一次火，可不想在妹子这里发火。”

赵一悔靠在墙壁上，看着安然入睡的年轻人，目光中满是疑惑。

马皇后含笑，搁下碗，温和地说：“为何要为他说情？？”

历史上很多时候，哪怕是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掌控大权，将政敌打在地牢之中，一遍一遍折磨，一遍一遍审讯，也不敢轻易让其死掉，甚至对一些人打断了腿，露出了骨头，让他疼死，病死，也不敢直接下“让其永远闭嘴”的命令。

马皇后转过身看向朱元璋，他似乎只是在念奏折上的话，不过显然，这句话意有所指。

偷御赐之物，这事说严重是会杀头的，可若想要解开“误会”，只需要沐英站出来说一句话而已。

都是被冤枉的，不同的是，自己是被一群人冤枉到这里来的，而五戎，则是被沐英坑来的。

五戎看了一眼赵一悔，便走向顾正臣身旁，俯身看去，喊道：“顾先生，这地方你也能睡得着？？”

不成想沐英还会来这一招。

若刑部连犯人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存在黑暗之手，随意索走官员性命，那他日被关进去时，也将死在里面，连个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张希婉清楚顾家与沐府的关系，顾正臣是沐春、沐晟的师父，他出了事，沐府的人不会无动于衷。

牢门打开，五戎被推搡了进去。

小荷很是费解，哪里来的两个人？

显然，这是朱元璋对顾正臣的一次考验，一次磨炼，一次雕琢。

人在朝廷混，谁都可能有摔跟头的时候。

“重八，宝钞提举司的事顾正臣出力最多，缘何事尚未成，便将他送到狱中？？”

不同的是，顾母明白过来，沐府不让登门，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已经在采取动作去保护顾正臣，其他事自然也会在安排之中，此时顾家的人登门反而会落人口实。

朱元璋沉声说了句。

五戎耸了耸肩，凑到顾正臣身旁，低声说：“狱卒之中，有检校。”

“哦？”

顾正臣明白过来。

这是检校安排的，不，是老朱安排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