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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域外高手,论人数已几能比肩。”
季卷便笑得更甜。
王公公抱怨似道:“眼下京中相当不安生,我有时都想,什么时候向官家乞骸骨,来你这里养老算了。”
季卷笑问:“哦?如今外敌已定,我听说京中正要大肆封功,怎么反倒不安生了?”
王公公专注看着擂台上乱战,嘴唇不动,轻声细语道:“正是为了受封呢。蔡相、王宰、童太师、梁太尉可都动起来,为你准备,意在等你入京受封。我这回来亦有官家旨意,要宣你上京呢。”
本稳坐裁判席的戚少商忽纵身跃入场中,一副见猎心喜的模样,也不管自己出手合不合规矩,大笑着与萧峰战作一团,季卷笑看着,忽声嘶力竭咳嗽起来。她见苏梦枕咳得多了,自己把那样子学了个十成十,此时气息奄奄望回王公公,装作没懂他的暗示,叹息道:“官家愿意给我这白身封赏,我自然是感激涕零的,但是王前辈也见了,我这回病的……只怕上京就要死在路途中了。”
她话说得客气,意思却已相当明白:她又不傻,才不会做回去自投罗网的鸡。
王公公沉默一会,道:“既是相思病,回京见到苏公子,想这病就能大好了。若是别的病,倒还可信一些。”
“哎呀,怎么总是我上赶着去京城找他呢?”季卷娇嗔道:“他就不能来看看我?”
王公公的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有点受不了。
季卷满足自己戏瘾,却也没落下王公公的提点,笑道:“前辈说得是。我这病今晚又要加重了,特别重,明天就连床都爬不起来,见天就要自己死掉了。”
已经从王公公处得到赵佶和宋廷中大半实权官员都等着对她关门打狗,季卷说一不二,晚上当真病情加重,转眼就已气息奄奄,一副重病不治的样子,总之说什么也不离开燕京。王公公离开时都是抹着泪走的,入戏之深,似乎她真的再迟几天就要归西。
王公公走了不多日,朝中派来御医勘察她病情,有王难姑亲手下毒,季卷被扶着出门时简直如一具僵尸,把御医都吓了一跳,探脉又辨不出病情,只能勉强接受了她相思成疾的瞎话回禀。听了御医确认,季卷似乎病得当真很重,赵佶与朝中几位卧龙凤雏商量几日,下旨关照她静养,同时非常体恤地表示,既然病得这么重,那不如把手上辽人军队的军权移交给童贯。旨意发出当日,童贯已带着他二十余万的大军开拔,似乎是要来平和地过渡军权。
第124章 先下手
纵有千百种阴谋诡计,在季卷坚定咬死重病不能动之下,蔡京等人也不能派人空降燕京,一掌毙了季卷再飘然远去——燕京那还没比完的武林大会几乎吸引了全江湖闲人,他们手上再强的杀手也无法在这么多闲人眼皮下潜入季卷住所。
既然不能骗她回京,赵佶便将希望寄托于童贯之上,自己甚至想好,等童贯取回全部兵权,等季卷病愈,他把季卷调回京中,封一封女真人,替她在京中立一座道观,终她一生,必不少她用度赏赐。她要不满童贯,等过了一时半日,贬下他官,任季卷处置就是。
他对季卷仍抱有一丝浪漫幻想,也觉得自己的做法,对一个太不循规蹈矩的女人来说,已经足够温柔,季卷来日弄明白后,也会为他安排感激的。在这种温柔之外,蔡京来请示该出手先拔季卷留在京中掣肘的金风细雨楼,他就没多少耐心,挥手叫他们自行其是,此时已全然、或刻意忘了自己还给过金风细雨楼楼主一面免死令牌。
蔡京得了圣意指示,先是请赵佶在诸葛神侯陪同下离京,避一避京中乱局,随即信手掷出的第一张牌是六分半堂。
“六分半堂在武林声势早已落于青、金两派之下,京中势力,更远不如苏梦枕。雷损就算拼上身家性命,也绝不可能打得过金风细雨楼啊。”蔡攸迷惑道。
蔡京不语,反是坐在蔡攸之下,一个遗世独立,白衣胜雪的中年人淡淡道:“投石问路而已。剑客生死相较,在发出决定一剑以前,也需要提起十二万分精神试探破绽。”
蔡京手上牌的确很多,但还要留一部分给未来,时刻准备对付季卷。因而最好能够试探出全部底细,再以最小的代价,取下最伤痕累累的金风细雨楼。
金风细雨楼何时会伤痕累累?
必得是苏梦枕伤痕累累之时。
但苏梦枕已近三年没出过刀。谁知道他眼下刀力还有几分?是越发精进,或是退步?
四年以前,他封刀之前,已是江湖名副其实的“梦枕红袖第一刀”,守燕京半月有余,红衣立于城墙的英姿至今犹被当日参战者津津乐道。如果他刀意见涨,如今又是什么实力?
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使苏梦枕伤痕累累?
蔡京笑了。非常欣赏的微笑。他笑着道:“攸儿能招纳到你,是他撞了大运。你知道苏梦枕的破绽是什么?”
白衣人道:“在我眼中,他全身上下,至少有一百个破绽。”
蔡京问:“最大的一个是什么?”
白衣人暂未答。
而雷损已利用起这个破绽。
六分半堂是被蔡京投下去问路的石子,而他也同样投下一颗石子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