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外科不止有切
位病人使用,卡维可受不了。
“卡维医生,手术方式确实很吸引人,但我更想学习你所用的药品,以及这种奇特的给药方式。”斯内德眼光不错,“我觉得这才是整个救治过程中最重要的部分。”
“药品由维也纳的一家叫卡拉奇的药厂生产。”卡维说道,“如果觉得效果不错的话,你们可以选择去那儿进货。”
“多少钱一瓶?”
“emmm......我也忘了,反正不是很贵。”卡维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又顺势推荐起了别的东西,“具体使用还需要检测血压,可以使用我带来的那种血压计,是由维也纳的拉斯洛铸造厂生产的。”
“血压?”
“对,会有一些血压上的波动。”卡维解释道,“不过不用太担心,药品本来就用于止血,病人往往处在大量失血的状态,提升血压也是一种对冲。”
“哦,懂了。”
斯内德似乎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以至于在接下去消毒高尔夫球和手术器械的过程中,讲述了最近内科对肺结核治疗的新发现:“就在上半年,我们成功使用硝酸汞治愈了一例唇部结核。”
“硝酸汞还不错,对溃烂还是有效的。”
卡维还是赞同这种勐药的,方法和中医用重金属达到提脓去腐的作用相似,利用了重金属盐限制细胞摄氧的机制,效果肯定不错。只是使用有限制,适合局部用药,且需要控制剂量。
但接下去的灌肠就没多大意义了。
“我们也尝试过用牛奶、少量杏仁油和一个鸡蛋的蛋黄搭配一定量的水来准备灌肠剂。然后在其中放入杂酚油,大约是50ml牛奶配上5g杂酚油,能形成23天的腹泻。”
斯内德以一种互相交流行医经验的姿态,说得非常详细,基本是把老底都交了出来。
但在卡维看来,这其中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杂酚油了。起到的就是杀菌防腐的作用,其实和石炭酸差不多,但灌肠对肺结核的效果应该很有限才对。
“不不,卡维医生!”斯内德非常兴奋,“在过去的大半年时间里,我们对20多位肺结核合并胸膜结核和腹膜结核的病人使用了这种疗法......”
“结果?”
“结果是让人振奋的。”
“哦???”
卡维也没想到这种疗法会有用,即使杂酚油是致癌物质,但就和石炭酸一样,两权相害取其轻,他肯定会选择先按倒白色瘟疫。
但事实上,这只是斯内德的一厢情愿。
因为这20多位中被成功“治愈”的病人有许多都是经过了35个月的身体调理,外加营养加持,这才慢慢恢复到正常。其中或许有少量杂酚油的作用,但更多还是身体免疫力的上升和环境改善的因素。
况且这个被“治愈”比例也不是特别高,仅有10位。剩下的那些病人不是正在治疗的路上,就是已经联系不上或者悄然离世了。
但这个比例在当时还是不错的,至少可以让人变得不那么绝望了。
“药物治疗方面不急,现在高尔夫球都清洗干净了,开始手术吧。”
......
手术全称是骨膜外塑胶球填塞术,一种由国外创造国内胸外科先驱顾恺时发扬光大。他是国内心胸外的奠基人之一,同时也是着名的文物鉴赏家和收藏家。
可以说,卡维之前临时起意参加拍卖会的举动,很多都来自于他当年授业时的文化熏陶。
骨膜外塑胶球填塞术就是顾恺时教授的技术,在当时其实已经被肺叶切除替代,卡维还是学了,甚至把这种独特空心塑胶球的制作流程都学会了。
但这个手术只是对疾病的一种妥协,从五十年代刚起步到六十年代辉煌过后的迅速衰退,再到七八十年代的不温不火。比起国外的快速没落,国内艰难的大环境还是给了这种手术一定的生存土壤。
当然最后还是难免被外科发展的大势所淘汰了。
“空洞的位置大概率就是出血位置。”卡维反复听诊,确定了空洞的位置,“从听诊大致可以判断病变位置在右肺尖,应该更靠近后方。所以我们的切口也在右后方......给我手术刀。”
病人因为刚经过咯血,侧卧反而会加重病情,所以手术选择俯卧位,暴露右侧后方。
“我们做后外侧切口,自上而下剥离肋骨骨膜,从第一肋外侧和内侧开始......”卡维多年没做这种手术了,但对它仍记忆深刻,加上丰富的经验,还原手术没什么难度,“剥离后,随着呼吸塌陷下去的时候做填塞......来,给我纱布。”
纱布快速填塞降低肺容量,并且继续向嵴柱方向剥离骨膜:“这里要注意尽量保护胸膜,如果胸膜破了,也需要用纱布快速做填塞。尤其是嵴柱旁,一定要小心处理,这样才能产生很好的压缩效果。”
手术基本就是处理骨膜剥离,然后创造一个肋骨骨膜+胸膜与肋骨之间的空间结构。比起当初给老元帅做的嵴柱手术要简单得多,过程也非常单一,主要还是一个熟练的问题。
“嵴柱旁的剥离一定要当心,离上腔静脉和气管很近。如果剥离过多,填充的高尔夫球会向这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