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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吗,每个种族的刻印不一样,同种刻印的大小也会有所差别。”
话到这里,他忽然敛上了些笑意,冷冷向着前方仍肆意妄为着的火相轻蔑一觑:“而其中,拥有着最大刻印的纳斯塔会被视作那一族命定的‘王’,一经加冕公认,便能获得控制下属三代的权力,也就是言令。”
“言令……”
禁不住瞪大眼睛下意识重复起来,文天成面对这些闻所未闻的,甚至辨别不出真伪的消息,却在最后一刻克制住了自己想要询问的欲望,“你是说笑的吧,那样怎么可能。”
但他在初听时的震惊却已然落入了打量他的男人眼里:“那当然……也可能是假的,我也只是以讹传讹。”亚当眯眼笑笑,“毕竟顶级纳斯塔的事,又哪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知晓的呢?”
“是、是啊……”尴尬地轻咳一声,文天成掩饰着,又将座椅转回,问酒保要了一杯。
“那么,文,还是别让我们愉快的夜晚被这短暂的插曲所扰吧。”回身间,不远的嘈杂也终于在窃窃私语里得到了平息,“让我想想我们刚才聊到了哪里……”
拿起果然不再续的空杯,亚当向着对方杯沿轻轻一碰:“想起来了,你说你的弟弟还是和以前一样幼稚且叛逆。”
“是……幼稚且叛逆……”于是只好将心里隐约的动摇归因于这一天的混乱,文天成摇头,尽量让自己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可如果按你的意思……你觉得他们现在对我这样,正是因为他们还在心里依赖着我……?”
“是这样没错。”亚当点头,“他们对你残忍,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残忍能对你造成伤害,这种伤害可以给他们带来短暂的报复性的快感,而这种快感在一个他们不在意的人身上是无法得到的。”
所以言行不一的秋翊才处处与他针锋相向,对外处变不惊的钟昴才会幼稚地甩他脸色?
“但是,不,一定也有例外情况的发生。”
可是,钟昴怎么会幼稚,又怎么会在心底对他依赖,他的爱与恨都那么清楚,如果不是楚渭,自己或许真的就已经一命呜呼,“也可能我犯了一些无法挽回的过错,他们对我残忍,只是因为真的由内而外对我感到厌恶。”
“那么难道你会更希望在犯错之后得到同往常一样友好的对待,就好像你根本没有做过那些错事一般?”
出乎意料的,亚当却罕见地有些咄咄逼人了起来,“难道这样的对待不会使你感到毛骨悚然,甚至反而开始思考是不是因为自己根本无足轻重?”
这诡异的逆向思维突如其来,让本就已经晕乎的男人一下就掉进了更深的漩涡:“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开始陷入一种浮沉,“我不希望……我是说……我大概不想……因为我的愧疚……”
“愧疚?噢,文,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什么。”但对方却一笑,“你不如再想,如果一个你很在意的人在你面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即便那个错误可以被理解,你的反应又会是如何?”
“……”
这时,秋翊行为的种种又再次浮现上了他的眼帘,“愤怒……”他于是颤抖起声音说,“我会无法克制自己想要泄愤的冲动……”
“是,愤怒。那么这时,你的内心会希望……”
“会希望他能因忤逆我的旨意而受苦……”
“这想法是因为……”
“是因为我自私,无法忍受自己原来并不被他们所……”他顿了两下,才轻声说道,“在乎……”
在酒吧迷离的灯里,液体晃动的影中,他突然看见了自己。
看见了自己的内心。
“不……”
轻轻地,他不由颤抖了起来,在相隔了四十几年的时光以后,再一次轻轻颤抖了起来。
“他们终究是要离我而去的,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如此……”
静静望着眼前的男人在吧台前红住了眼眶,引导其说出了真相的异乡人叹息,许久才缓缓道出一句:“虽然我无意冒犯……但是,文,你有没有发现,在你的描述里,基本都是以你自我的感受为主?”
差点哭出来的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我的描述怎么可能不以我自己的感受为主?”他急急拿起酒杯,想以此来掩盖自己情绪的外露,“想说我自私也不必这么遮遮掩掩。”
但亚当却摇头:“不,不,你会错我的意了,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错误。”
他像在斟酌自己的措辞,顿了会儿,才举杯,说:“相反,我是想说,人的抉择有时就像饮酒,与其在缓慢的拉扯间消磨自己,不如索性成全,不要让矛盾成为一生的折磨。”
“……”
好半天,文天成都没能再张口。这亦正亦邪的话开始像着了魔般疯狂侵蚀他的脑骨,让他的视野逐渐扭曲,最终不得不仰头对向酒杯……
“哗嚓!”
满杯的酒盏却在下刻轰然迸裂于了桌边,碎玻璃混着酒液纷纷向前方溅射。
“Damn it! What the hell are you doing(该死的!你他妈在做什么)?!”
可那只为亚当遮挡的,被溅开了点点猩红的苍白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