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钟声

咔嚓！咔嚓……

这让他，心情舒适起来。

王生愈走近，念诵经文声音愈发宏大起来。直至他走到跟前，念诵声才戛然而止。

“你是谁？”王生盯着和尚，冷冷问道。

“贫僧林语，敢问施主姓名？”和尚转过头来，不悲不喜问道。

“我是王生，你好！这是哪儿？”王生听见熟悉的名字，眼底略显惊讶，却又一闪而逝。

“贫僧也不知，只记得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要往……”林语似是记忆不清，显得有些许痛苦。

“要往西天取经。”王生答道。

他环视四周，这里和精神病院似乎有着一模一样的格局，却又有着天差地别。

“啊，对。施主看来与我有缘，不如你我同去如何？”林语摩挲着手中佛珠问道。

“好！”王生不加思索回道，且在脑海里不断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王生无奈想着。

“施主对此是否熟悉？能否带贫僧走出这地界？”林语恳请道。

“初来乍到，我们一同探索，走出这地方。”王生认真说道。

沿着记忆中的路径，二人借着古树枝叶缝隙中透出的月光缓慢前行。

咔嚓！咔嚓！

王生初以为是二人的脚踩出的声音，细听发现声音来自前方。

咔嚓！咔嚓！咔嚓！

有什么东西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突然！一道黑影飞射过来。

啪嗒！

一只长长的舌头缠绕在王生脚上，将其拖拽而去。

王生只觉脚下一缠，便摔倒在地。脚，被拽得生疼。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林语念诵着经文，一道金光于掌中骤射而出。

嗤！

阴影中的东西受到伤害，哀嚎着收回舌头，逃逸不见。

这是什么怪物？

咔嚓！咔嚓！

一开始声音来自前方，渐渐声音愈来愈多，愈来愈密。

二人背靠背，死死盯着那阴影中蠕动的身形。

最后声音四面八方都有，它们将二人包围了！

经文念诵声、枯枝败叶碎裂声、哀嚎声不停扰乱着王生耳膜。

“够了！”他大吼一声，怪物一拥而上。

无数舌头齐出，却见林语九环锡杖砸地，一股金光波动而出。

舌头，应声而断，掉落在地。哀嚎声，不绝于耳。

随即，参天古树上一道道身影扑下。只见其凶面獠牙，将二人扑倒在地。

林语金光频出，却奈何不得众多人面猴头。

片刻之后，二人被舌头似蛛网般捆绑。阴影中蠕动的竟是些，满背人眼的三腿蛤蟆。

待得舌头组成担架，二人面朝天上，不知被带往何方。人面猴头们，在树枝间跳跃却只发出很小声响。落叶，不断飘落在二人脸上。

不知走了多久，猴群兴奋吼叫起来。

王生心中一紧，不知会发生什么。

“哈！哈！哈！带上来！”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视野晃动，啪！舌头松弛，二人掉在地上。

迅速起身，只见跟前高山下有一小寨子，灯火通明。

“二位高僧到此，有何贵干？”一壮硕中年男子，扛着锄头，好似一农家。

“观施主衣着朴素，定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贫僧途径此地，还望放我二人离去。”

林语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哦？有意思。来我妖猴寨小住几日，看我庄稼长得怎样，如何？”男子语气里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谢寨主恩惠，不知我二人这今晚居于何处啊？”王生开口问道。

“小鼠，带他们去歇息，准备点斋饭。要是伺候不好，我拿你是问！”男子眉眼间流露些许狠辣。挥手招来一七八岁小童。

“二位高僧，尽管吩咐他。明日再去看看我种的庄稼。”男子下巴满是青色胡茬，咧嘴笑着。

“二位高僧，请随我来。”小童光着脚，穿着破洞衣服，膝盖上满是灰尘。

进一木屋，小童秉着油灯而进。

“二位高僧稍等片刻，斋饭随后就到。”小童放下油灯，正欲离去。

“这满寨的妖怪，怎就你一个人？”王生拍住小童肩膀问道。

小童整个身体颤抖着，“高僧说笑了。”小童挣脱离去，只是背影远去的步伐明显变得逐渐密集。

斋饭入肚，二人歇息片刻后，王生躺在床上无边困意淹没了他。

乓！

钢制饭盒掉落在地，人声密集地瘙痒着王生耳膜。

“你怎么了？”